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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說起年輕那會的冤家事,老太君的病態退去幾分,笑得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女人被退婚可是十分丟臉的事,那時候閒言碎語的讓爹孃整天對著我嘆氣,叫我把性子收收。後來嫁了老魯公國,也就是長卿他爹,他說咱司空家要的就是這樣的妻子,不僅是知己紅顏更是並肩作戰的夥伴,要夠膽識,夠氣魄,爺們在外頭打仗也安心痛快。還耳提面命從小教育長卿,以後長大了也要找這樣的老婆。這可不,長卿這孩子就一根筋通到底,把你給娶回來了。”
我想了想,初次遇見長卿,把他整得夠嗆的,他還說就是那會兒才中意我的,一見鍾情,再見痴情,三見非卿不娶,越是折騰他越喜歡,今日方知這性子原來是被他們司空家的娶妻標準給扭曲的。
老太君的神色漸漸暗淡下來,嘆息著說:“我年事已高怕時日無多了,以後長卿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忙輕聲呵斥:“母親別胡說,不過是偶然風寒,很快就會康復的,別再說不吉利的話了。”太君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年輕的時候沒顧好,老了一發病就如山倒,好不回來了。聽說你最近身子也不好,要好好調理,別像我今兒這樣。”我聽她句句頹喪,心中一陣慌張,還沒開口,她讓我別打岔,聽她把話說完。
“我四十歲才生下長卿,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又是司空家一脈單傳,從小是金貴的主兒,人人寵他討好他,當他是天生的龍地養的寶,才慣出他驕橫的脾氣,見著誰不爽快了就把誰當孫子一樣罵,也就在你面前收斂了點,是掏心挖肺地對你好,你以後就多讓讓他,別跟他衝。他性子犯倔了容易做糊塗事,你也多多提點他。還有,他從小重情重義,把兄弟看得比自個兒的命還重,有時候你也別太讓他為難。”
我知道她說的是秦冬歌的事,全都應了下來,久不見她說話了,抬眼看去,是藥性來了睡了過去。為她捏好被子,讓丫鬟嬤嬤們好生照顧,一有事就差人來通知我。
出了蘇樓,屋外綿綿不絕的細雨,帶著秋意的一絲寒涼,心頭卻鼓搗著一股莫名的灼熱。身為人母的我,已經能夠體會到那種心情了,希望自己孩子能幸福快樂,一輩子為他們操勞擔憂,花白了頭髮橫生了皺紋也沒有怨言。
母親,母親,我突然很想她,那個拼死保護我和在劫默默無聞地死去軟弱又堅強的母親。
母親,我也做母親了,您在天上看到了嗎?
※※※
早知道主上會再派人給我傳言,催促我對司空長卿下手拿下金陵,只是沒想到那麼快,十二月十五日還沒到,那一身夜行裝的使者就出現在我的寢宮,奇怪的是,那男人的命令卻是收回成命,說我任務無須再進行,立即離開金陵。他從來沒有下過這樣反覆無常的命令,這讓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阻礙才不得不改變主意?
現在的我自然不會離開金陵棄司空長卿而去,面上還是很恭敬地對使者說,金陵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就這麼輕易放棄了未免可惜。
那使者冷笑道:“主上果然料得不錯,說你必會虛以逶迤不願離開,早就下令你若抗命強行帶走。主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為了以後少受點苦頭,還是識時務的好。”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中一番算計。
使者見我不說話,陰冷的眸子毒蛇似的盯著我,帶著一絲鄙夷,用怪異的語調說:“以前就聽說主上對你寵信非凡,我總是想不明白你有什麼地方厲害的,今日一見算是明白了,你最厲害的就是你這張皮囊。”
我恨恨咬牙,他竟敢諷刺我以色事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忍著恨,笑說:“尊使,你總不能讓我說走就走吧,人脈撤離消除痕跡也須花點時間,能不能寬限幾日?”
“你是在求我嗎?”使者得意又不屑道。
我還沒開口,便見一雙豔女般蒼白修長的手從那使者身後探出,無聲無息地扼住他的咽喉。
那使者大驚失色,一張顛倒眾生的面容從他背後水光瀲灩般出現,帶著一絲冷笑,嘴角還有一個梨渦。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我的姐姐求你,你受得起嗎?”
“在劫!”乍見許久不見的弟弟,我又驚又喜。
在劫看向我,冰錐的眸子如春水初融般柔和,笑著說:“阿姐,轉過身去。”
我雖是不解,仍是按他說的做了。才剛背過身,就聽見頭骨斷裂的聲音,卡擦一下,乾脆利落,肅冷狠辣。驚愕回頭看去,只見那使者已經癱倒在地,頭顱以極為怪異的角度偏轉,在劫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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