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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子殿下,恐怕您要失望了,家師仙蹤雖然臣知曉,但恐怕無法為您傳遞這個訊息。家師閒雲野鶴般的生活過習慣了,辭去陛下的封賞之後,就沒有打算再回長安,所以還請太子殿下恕罪,臣無法辦到。”劉神威氣勢淡然,神態之間頗為倨傲。
身為孫思邈的弟子,任職太醫署左丞,而不是太醫署令,已經讓他頗多不滿了。
如今竟然還要讓一百多歲高齡的家師為皇室奔波,身為孫神醫弟子的他,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李弘靜靜的看著劉神威倨傲的態度,微微嘆口氣再次問道:“那麼你可有如何醫治天花的法子?或者孫神醫有無留下如何醫治天花的方法?”
“不曾有,仙師都束手無策的絕症,臣愚鈍,差仙師醫術十萬八千里,自然是沒有好的對策。”劉神威神態不變,依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李治雖然不喜歡劉神威這樣的態度,但好在這兩年在皇宮,對自己的頭疼眼暈,一直有著暫時止痛的法子。
加上這是自己挽留孫神醫時,孫神醫無奈之下才介紹了他弟子,所以一直以來,李治對他都是禮遇有加。
武媚也是看不慣,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平時看見劉神威,也一直在心裡以,恐怕神仙的弟子都這樣吧。
李弘緩緩從武媚旁邊站了起來,武媚偷偷拽了下李弘的衣角,警告他別亂來。
因為她已經從李弘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怒氣,雖然是隱而不發,但發起火來的李弘,也是很嚇人的。
加上這四年的軍伍磨礪,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姿態,以及那殺伐果決的氣勢,也是讓武媚都不由得側目的。
緩緩走到神色悠然的劉神威跟前,李弘盯著那雙眯縫眼,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說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你把藍田縣的情況替孤傳遞給孫神醫即可,孤並不會強求孫神醫下山的,想來以孫神醫懸壺濟世之仁心,他不會任由藍田百姓身處苦難不理會。”
劉神威面對李弘平靜淡然的神情,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原本悠然從容的神色消失不見,有些頂不住李弘的氣勢,往後退了一步。
279 此中有深意?
劉神威看著李弘依然是靜靜的盯著他,強自鎮定了下心神說道:“還請太子殿下恕罪,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臣跟隨家師學醫多年,如今他老人家已經一百三十歲,恐不宜再做奔波,雖說家師向來是醫者仁心,以天下百姓的安康為己任,但臣身為弟子,自當該為家師的身體考慮。”
劉神威繼續拒絕著,反正你皇室還指望著我呢,再者說來,大唐律令,凡是七十以上,犯了罪都跟可以無罪處置,更何況是享有仙名的家師了。
聽著劉神威如此孝順的話語,李弘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劉神威怎麼沒有學到孫思邈那懸壺濟世的胸懷,倒是學會了這些理不正論不端的謬論。
“那麼身為太醫署左丞的你,對於藍田百姓身患天花絕症,也是毫無憐憫之心了?你身為孫神醫的弟子,就沒有一點兒醫者父母心的覺悟?”李弘腦子裡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收拾這個劉神威,還是直接交給大理寺算了。
劉神威又是搖了搖頭,嘆息道:“非也。回太子殿下,臣就算是有憐憫之心又能怎樣兒?臣的醫術比之家師相差甚遠,家師都沒有辦法的絕症,臣又怎麼可能有妙策?家師這一輩子一直在治病救人,從來不求富貴,所以就算是家師不去藍田,也是無愧於天地良心。”
“你呢?”李弘眸子裡閃過冷光,緊緊盯著劉神威,對於這個人,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劉神威看了一眼李弘那如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心頭一慌。但想想自己乃是孫思邈的弟子,師父他老人家德高望重,無論是在皇家還是民間,都享有仙譽,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敢拿自己怎樣兒!
“當年臣未曾進入太醫署時,一直侍奉在家師身邊,與家師雲遊、救人,同樣是不曾圖過有回報。如今臣入了太醫署,就算是對藍田身患天花絕症者視而不見,臣早年間積下的功德,也足夠臣安撫良心了。”劉神威心神有些亂,強自鎮定的他,面對李弘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裡感到陣陣不安。
“這都是孫神醫教你的?還是你自己的無恥之言?孫神醫享有仙譽是孫神醫的事情,跟你這一個弟子有何關係?仗著孫神醫的仙譽庇護,對孤言語不敬、對藍田百姓推諉卸責,身為醫者,竟然無視藍田百姓之身處苦疾中,太醫署有你如此,簡直是壞了聲譽!來人,命狄仁傑即刻過來,押解劉神威入大理寺!”如果不是身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