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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死的,還有……。”
李弘有些拿捏不準,戴至徳這老東西,只是提醒自己,還是不希望自己效仿商鞅?還是說自己會如商鞅一樣的下場?
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的是,戴至徳以七字:“商君是怎麼死的?”給自己寫信的目的,應該還是為了警醒自己回長安後,不應過於強硬,而應加以柔和的手段來行事吧?
想到這裡,李弘不由得望向西南方向的橫斷山脈,這個老東西是怎麼算準時間的?
怎麼自己一到這裡,信件就到了?難道老東西是隔著橫斷山脈,嗖一扔,信就從橫斷山脈那邊飛過來了?
還是說老東西早就想好了要寫這封信?算了,不想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商君是怎麼死的?
不消片刻,李弘便從戴至徳只是警醒自己的七字中,悟透了李忠他們身後的勢力是誰了!
自己那一世轉世為司馬靳時,商鞅已經死了六十餘年了,但大秦依然沿用著商鞅的那些改革法制。
而這也是讓大秦無論是農業生產,跟軍事實力,迅速提升,並與其他六國拉開差距的一個重要因素。
最終一掃六國,統一天下,但又很快滅亡,與商君的變革沒有任何關係,但好像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260 半解一知
商君據如今已經一千年,雖然此時的社會文明程度已經較之戰國時代,有了全面的提升,但並不代表他的思想,跟他的事蹟,能夠警醒後人步其後塵。
而戴至徳也就是看到了李弘向來雷厲風行這一點,以及他大刀闊斧的改革,導致他自己太子的利益與皇室貴胄、以及世家豪門之間利益,產生了不可避免的矛盾衝突。
所以才遠在吐蕃,躲過了李弘的睚眥必報,寫下了那七個字:商君是怎麼死的?
戴至徳琢磨、思考了七天七夜後,最終還是決定告知李弘。
至於李弘能夠從商君事蹟上悟到多少,那麼就不是他戴至徳的責任了,最起碼作為人臣,自己已經盡到了臣子的絕對本分了。
身在局中的李弘,像是被抽離靈魂一般,把自己從太子的高位上徹底的剝離了出來,又強迫讓自己的意識彷彿魂魄一般,彷彿自己就站在床前,正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
商君是怎麼死的?這句話徹底觸動了他的內心,跟那股一直存在於心底,若有若無的不安感。
十四歲前,自己在長安城度過,自己嬉笑打鬧、調皮搗蛋,但仗著心思靈活、賣萌撒嬌,加上年歲幼小,又得父皇跟母后寵愛,所以那些看不見的危險,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但當自己年歲漸長,世家豪門、皇親貴胄就不會像自己年少般那樣輕看自己了,自己憑藉一己之力,當年掠取了豪門世家還有皇親貴胄,太多太多的利益。
如果年少時,皇親貴胄跟世家豪門,會因為自己年少,而沒有把自己當成潛在的敵人。
那麼現在,隨著自己“功成名就”,年歲漸長,再加上父皇身體贏弱,加上年少時對世家豪門、皇親貴胄的“厚愛”,毫無疑問的,自己已經成了豪門世家跟皇親貴胄眼中的,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自己不單是會危及他們哪一個人,而是會危及到他們的世家根基,跟皇親貴胄的立足之本。
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希望自己回長安,然後繼續削弱、瓦解他們的利益。
但如果你認為五姓七家跟皇親貴胄,只會從他李弘身上做手腳,那就是太小看這些百年世家了,他們能夠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一直像參天大樹一般矗立不倒,一直能夠做到,無論誰主江山,他們都能在奉左右,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根深蒂固了!
自然,有他們的“保命絕學”。雞蛋也絕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是作為一個世家大族,最最根本的常識。
一片和諧、盛世繁榮、人流如織、熱鬧輝煌的長安城,此刻在李弘的心裡,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明槍暗箭林立的格鬥場。
但這何嘗又不是李弘遠走西域時,想要達到的目的?!只不過,李弘沒有預料到,在自己身後,浮現出來的不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變成了一個集團性質的,一致對抗自己的利益集團!
想到此處,李弘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浮現了四個字:“分而化之!”
合縱連橫,蘇秦合縱六國對抗秦國,秦國張儀連橫瓦解六國合縱之勢,這與自己如今跟五姓七家、皇家貴胄的局面何其的相似?
想到此處後,李弘的心思不由得便放鬆了下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