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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他的判斷錯了,在用膳完畢,坐在前廳喝著熱茶時,太子殿下明顯跟自己沒有什麼話說,反而是一直在跟自己的閨女裴婉瑩,討論著孫神醫設在藍田的所謂的醫學院一事兒。
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就是連自己的夫人,偶爾也能插嘴說上兩句,而太子跟裴婉瑩,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夫人插嘴,而覺得不妥,甚至是還會認同的點點頭。
這樣的場景,讓陪著太子殿下喝茶的裴行儉,感覺自己就是個陪客,像平康坊裡的那些小娘子似的,只是坐在了起個陪襯的作用!
“你們是不是傻?”李弘看著氣呼呼的嘟起小嘴,腮幫子鼓起來,小酒窩消失不見的裴婉瑩,說道:“素衣既然無法讓百姓適應,那麼你們為什麼不考慮新增一些靚麗的色彩呢?難道就非得是一身白衣才行?”
裴婉瑩歪著頭,一臉疑惑:“這當初不都是你設計的麼?是你讓我們需要穿著白色的衣服,如果有一些髒東西,可以立刻發覺,但如果是深色的呢,會很難發現,這是為了患者,為了郎中的整體素養,為了……。”
“那你不知道有時候需要做審時度勢的改變嗎?誰告訴你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你們的宗旨是什麼?治病救人對不對?既然如今你們如今的衣著,無法有效的讓你們行使你們的宗旨,那麼就要懂得變通,懂得改變,難道你傻傻的等著百姓改變,為主動迎合你們的宗旨?變通!變通!變通!讓小雪、夏至她們帶話給你們多少次了,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有很多條路,不是非要一條路走到黑,走不通的時候,你可以換一條路嘛!比如你今天要去東市,前面修路或者前面有堵牆,你就不知道拐彎、繞道,你難道會是想著翻牆過去還是撞開牆面過去?”李弘看著一直氣鼓鼓的裴婉瑩,苦口婆心的說道。
原本氣鼓鼓的聽著李弘教訓的裴婉瑩,聽到最後李弘嘴裡的比喻,一下子沒繃住臉上的表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忘記了旁邊還有父親跟母親在,撒嬌道:“討厭,哪有這樣比喻的,再說了,這是你當初定下來的,誰敢改變?”
“婉瑩說的對啊,您是太子殿下,您定下來的規矩,他們就該遵守,哪怕是孫老神醫也不行,所以這不能怪婉瑩他們,婉瑩昨日還說了,打算元日之後,效仿您在藍田治理瘟疫時一樣,給每個人的胳膊上,再繫上一條紅絲帶試試,說不準這樣啊,可以讓百姓前往藍田去看病。我這也不得個病,要不然還可以幫婉瑩……。”裴夫人發揚著大無畏精神,打算以身作則了都。
“娘,您說什麼呢,怎麼還盼著自己生病了,您放心吧,既然他說了,那衣服可以改,那麼其他的地方當然也可以改了,等元日啊,再改改,說不準就可以有很多人來了,現在就比以前多了一些,雖然還是很少,但已經有進步了。”裴婉瑩挽著她母親的胳膊,搖晃著說道。
裴行儉心中是悶悶不樂,但做為路人甲的角色,臉上還老得時時帶著微笑,而且時不時還要點頭附和一下三人之間的談話。
在自個兒家裡,本來請太子殿下用膳,就是一件極為累人、消耗精力的事情,往往沒有什麼大事兒,沒有哪一個大臣,願意在家裡請皇親國戚來家做客,來一次等於把整個府邸要重建一番了都快。
雖然他裴行儉不用重新修繕來迎接太子,但……自己卻搭上了個女兒啊!
做為老兩口的心肝寶貝,自然是態度一致的拒絕了李弘的意見,那就是絕不讓裴婉瑩陪同太子殿下南下,哪怕你撤了我的右僕射之職,也不能讓裴婉瑩跟著您南下。
如果裴婉瑩跟著您名不正言不順的南下,這朝堂之上、百姓之間,得有多少人戳我裴行儉跟您太子殿下的脊樑骨?大唐還有禮儀嗎?
我裴行儉這右僕射的位置,可就是到手的有些蹊蹺了,雖然如今朝堂之上,已經有這樣的流言蜚語,我裴行儉是因為閨女的原因,所以才被太子殿下賞識,坐上了右僕射的位置。
但現在太子殿下要帶裴婉瑩南下,絕對是不行的,這豈不是做實了裴行儉靠女兒得太子殿下恩寵,才坐上右僕射位置一事兒嘛。
而自己在安西、在吐蕃的功績,就真要被朝堂之上,一些政見不合的同僚,理所當然的無視了,這是他裴行儉不能容忍的。
裴婉瑩自然是一副嬌羞的模樣兒,心裡可是被李弘這大膽的提議給氣壞了,你這人怎麼什麼都敢說,如果這樣的話,我的名節、父親的名聲,可都要被你毀了。
既然人家一家三口都持反對意見,何況自己這個提議,本身自己就很心虛,已經把人家閨女的芳心不明不白的偷到手了,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