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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衝迫不及待的問道。
越王李貞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衝的話,頓時廳內陷入到了一陣沉默當中,彷彿就連府外那些兵士的巡視腳步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過了好一會兒,李貞才說道:“自亂陣腳!這便是太子隻身來揚州要達到的目的,也是對他自己的自信……。”
“狂妄自大,難道他……。”李衝有些不屑的打斷李貞的話說道。
“但他做到了,所以說,太子對自己有著很清晰的認識,他知道自己隻身來到揚州後,會對我們以及李敬業造成多大的心理壓力,憑藉著狂妄、強大的氣勢,隻身進入揚州的姿態,便讓我們輕易的陷入到了自亂陣腳當中。”李貞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院牆,牆外如今就是李敬業的大軍。
李衝看著李貞在窗前回身,面向他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有些英雄暮年的滄桑落寞之態的說道:“還記得先前探子來報,太子李弘突然消失在官道上時,我們當時的心情嗎?也罷,那就說昨日,太子李弘突然間出現在離揚州三十里外時,無論是我還是你曹王叔,還是你自己,包括李敬業在內,我們每個人都是什麼樣兒的神情?”
李衝望著李貞有些落寞,甚至是蕭瑟悽然的笑容,腦海裡不由得便想起,當昨日聽到太子李弘,離揚州城不過三十里時,當時大廳內流動著的詭異、驚悚、懼怕的氣氛。
至於每一個人的表情,包括自己,當時臉上的肌肉彷彿都已經僵硬了,連笑好像都像哭似的,特別是內心,當時是說不出的茫然無措感,甚至一度以為大勢已去。
李貞仰天長嘆一聲,身形好像也跟著蒼老了起來:“不錯啊,父王我當時跟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突如其來的訊息,讓父王第一反應便是大勢已去,甚至感覺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絕境。我們探討著太子李弘會帶多少兵力來揚州,會走水路還是陸路,我們除了擔憂就是恐懼,從內心深處生出來的懼怕!而這,便是太子的目的,他很清楚的認識到,他從消失再到出現離揚州三十里地時,這樣的訊息被我們知道後,會對我們產生什麼樣的後果跟心理負擔。
所以我們一直在揣摩太子的用意,太子的兵力,他會如何攻城,卻不知道,太子從杭州出發時,就已經在設計計算我們了,從消失到出現,便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最終讓我們不知不覺的走向分崩離析的境界,讓我們自亂陣腳,彼此之間產生了嫌隙。”
李衝大驚失色,整個臉也變得蒼白了起來,回味著李貞的話,喃喃說道:“所以他第一時間故意劫走了陳敬之,讓我們更加相信他有持無恐、必有所依,於是我們與李敬業原本就不信任的相互利用,就被他徹底分裂了。”
“不錯,劫走陳敬之,讓我們以為太子的首要目標就是李敬業,而我們也因此放鬆了警惕,錯估了形勢,認為在這樣的形勢下,李敬業只有謀反一條路可走,也只能依靠我們的名望才有生路。而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等太子與李敬業互相鬥個你死我活時,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李貞苦澀的說道。
“而李敬業卻認為,只攜帶了兩百親衛隊的太子李弘不足為懼,陸路上沒有兵,水路上也沒有兵,加上他又不願意在他與太子拼死拼活時,被我們利用,即得漁翁得利,所以他便與我們反目。”李衝繼續順著李貞的話,喃喃推測說道。
“是啊,這一切的緣由,歸根結底就是,他隻身來到揚州,不言不語就能夠對我們造成的影響力跟殺傷力。話說回來,終究還是因為,我們從心底裡對他感到又驚又怕,錯誤的估計了他的計謀跟策略,從而導致我們自亂陣腳,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上策也。”李貞越往後說,越是難掩臉上的憔悴跟失落,辛辛苦苦謀劃了好幾個月,不想就這麼被太子李弘,用了一個晚上就輕易的破解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李衝此時已經失去了主張,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慌亂了起來。
“不知道,主動權現在在太子李弘手裡,這局棋,現在是由他決定如何下了。”李貞頹然坐回椅子上,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無力的說道。
“但……但我們不是還有這一千府兵?還有曹王叔在外圍說服的韋超,加上一個假沛王,難道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太子可是隻有兩百人,難道能對付的了這麼多人?”李衝急了,他不甘,扶持李賢為太子,而後他們甚至可以控制李賢,在李治百年後,甚至可以逼迫李賢禪位給他。
但……但現在這一切,做了好久好久的夢,這可是眼看著就要成為現實了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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