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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相比往常要寂靜了很多,很多百姓如往常一樣,開門、打招呼,但早起的空氣中,彷彿帶著一絲危險的凝重,警示著他們,讓他們做平日裡一如既往的事情時,都顯得小心翼翼,甚至是連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許多。
一些嬰孩兒在母親的懷抱,剛剛哭出一嗓子,便被母親用甘甜的乳汁堵住了小嘴,生怕他的哭聲,驚動了外面的不知所謂,給家裡惹來麻煩。
稍微大一些的孩童,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之下被禁止出去玩耍,被勒令在無趣的家裡,面對著牆壁發呆。
一隊隊的兵士軍容肅殺的走過揚州的大街小巷,向人們證實著,這一夜的危機還在持續,揚州城的動亂好像還沒有結束。
一些人悄悄的與鄰居交頭接耳,互相打聽著揚州城如今的形勢如何了,朝廷是不是派兵來了?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刺史大人怎麼樣了?前段時間來到揚州的曹王他們,如今在哪裡?太子殿下是不是能夠對抗的了他們?太子殿下是不是能夠奪回揚州?朝廷派了多少兵馬來鎮壓?
豪門貴族、世家門閥裡的地位頗高的長者,一大清早便沏上一壺茶,坐在院落裡神色肅穆的閉目假寐,或者是豎起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總之是一派威嚴模樣兒。
侍女比往常還要謹慎小心幾分的,靜靜的站在一側侍奉著,這些真正掌握著家族命脈的權威。
相比於牆外的動盪,院落裡的長者在侍女的眼中,則是顯得更加重要一些,對她們更有威懾力一些。
她不會明白,揚州城的動亂跟她有什麼息息相關利益,她只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侍奉不好府裡的權威長者,自己的命運可能就會悽慘很多,甚至會被賣給其他人了。
家裡的子女同樣是小心翼翼,每每從房間出來前往另一個房間,都會不由自主的望向神色肅穆的老人一眼,即想過去探聽下老人可有什麼打算,有什麼應對之策,但又懾於老人在家裡的威信,不敢主動上前打擾。
整個揚州城即處於與往日一樣的平靜中,而又充斥著一些緊張、讓人內心深處感到緊張不安的局勢裡,一切都是那麼平常,一切有都是那麼的不尋常,往日裡的一切景物都在,甚至不曾聽見一絲一毫的廝殺聲,但處處好像又隱藏著鐵馬金戈的肅殺氣。
越是接近越王李貞的府邸,那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則是越來越濃厚,越是接近越王李貞的府邸,越能感覺到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
四周的空氣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樣,四周的街道也像是被戒嚴了一樣,百姓的房舍門窗緊閉,門板縫隙處,調皮的孩童眨巴著眼睛,望著外面的手持長矛、橫刀、弓弩的兵士。
心裡既有羨慕又有懼怕,總之,小手忍不住的扣著門板上的縫隙,聚精會神、緊張興奮的打量著外面的一切。
李敬業率領著的折衝府,加上原本由駱賓王、魏思溫率領的三座折衝府,已經把越王李貞的府邸圍了個水洩不通,一些傳令兵騎著快馬來回飛馳,向李敬業稟報著府邸四周的情況。
太陽從遠處照耀過來,帶著一絲新生的氣象,融入到了這一片凝固的空氣中,努力的化解、融合著這一片讓人有些窒息的氣氛。
“大都督,越王府沒有任何動靜,但派進去的探子五一而返,全部折在了裡面。”駱賓王快速走向李敬業,低聲稟報道。
“魏思溫何在?”李敬業只見駱賓王,不見魏思溫,皺起眉頭,看了看前方不遠的越王府正門一眼問道。
“回大都督,魏大人他……。”
“他怎麼了?如實說來!”李敬業心一沉,魏思溫一直希望自己過長江往北進攻洛陽,而不是南下往潤州、常州方向,現在人不在了,難道出什麼事兒了?
還是說,他一直希望自己背上,是早就跟越王、曹王他們串通好了的?
“進了越王府後,就沒有再出來過。”駱賓王靜靜的說道。
“這麼說,他早就與曹王等人串通好了?”李敬業直接把心裡的推測說了出來。
“下官不清楚,不過在他進去前,曹王李明已經前往了韋超統領的折衝府。”駱賓王觀察著李敬業臉上的表情說道。
李敬業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低下了頭,讓人無法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過了好半晌,才聽到李敬業突然說道:“韋超之父當年曾在曹王李明的王府裡任典軍,後來因曹王犯事而頂罪被流放蒲州,曹王想要說服韋超,在太子到達揚州後,怕是會變向的逼迫韋超歸附曹王,你立刻率領兩座折衝府阻止他們靠近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