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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雙全,此刻身上少了那一股儒雅之風,多了一份凌厲狠辣之勢。
李弘不出聲,望著那溪流一個拐彎處,經過四夜三天的大雪,都不曾凍上冰面的涓涓細流,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想道:“歷史上,當年母后登基為帝時,是不是同樣也面臨著這樣的問題?是不是走到了權利的巔峰之後,很多事情已經不是由她說了算了?而是就像自己現在面對的形式一樣,臣服於自己的臣子、勢力、集團,就像是洪流一樣,開始在背後主動推著你,讓你不得不繼續前行了呢?”
627 裴行儉的憂心
五代十國末期,趙匡胤、趙普、陳橋驛密謀策劃、發動兵變,從而成就了著名的歷史事件:陳橋兵變。
而這一事件導致的便是後周走向滅亡,新生大宋建立。
趙匡胤當初不也是在眾將領的簇擁下,最後被將領把一襲象徵著,只有皇帝才能黃色袍子披在了身上,從而建立了三百年的宋,同時,也給世人留下了一個成語:黃袍加身!
“滎陽鄭氏的罪名做實了嗎?查清楚了嗎?”李弘再次忽略掉裴行儉的請求,淡淡的問道。
“只是一味兒說是殿下您打壓五姓七望,所以心懷恨意,於是暗地裡收買了滎陽縣令張大安,聯手設定了這個局。”裴行儉想了下說道。
這一切都不過是表面上的而已,就僅僅憑藉他滎陽鄭氏,跟滎陽縣令張大安,怎麼可能設定這麼一個嚴密的局!
何況,那運河之上的清淤事宜,便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做的了主的,這裡離洛陽又不遠,沒有人暗中指使才怪了。
只是因為殿下下落不明,讓他無法安心的審案,變交給了刑部如今在審訊。
“大理寺沒想過接這個案子?”李弘突然問道。
裴行儉皺了皺眉頭,想了下說道:“在臣出發來此之前,並未有任何大理寺的文書遞交給刑部,或者給臣。”
“狄仁傑這是心知肚明啊,他是在觀望啊。”李弘點點頭,嘆氣道。
狄仁傑這一招兒看起來好像是無動於衷,不過也算是在關鍵時刻,相信了自己。
最起碼他沒有第一時間想要插手此案,說明他願意讓自己來審訊,從而看自己是不是會對老六下死手。
如果自己還一味兒維護老六的話,狄仁傑就有可能聽從母后的旨意,或者是重新提審此案,或者是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總之,立場看著不明,但隱約卻已經選擇好了站隊方向,聽從母后、仰望自己這一方向,不聞不問,態度模糊,手法卻是鮮明。
“御史臺李嶠呢?”李弘繼續問道。
“上書彈劾了滎陽鄭氏、博陵崔氏等,張大安在之前就一直被他彈劾,但陛下一直沒有當回事兒。”裴行儉說道。
“那就再緩緩吧,過了元日?或者是大婚之後吧,此事兒急不得,何況一個人成親前與成親後。”李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繼續說道:“肩膀上的責任跟壓力是不同的,明白?”
裴行儉愣了一下,顯然是無法一下子意會殿下此話是何意。
但略微一沉思後,立刻明白了李弘的意思,神色之間一喜,急忙行禮道:“是,臣遵旨。殿下深謀遠慮,臣等不及。”
“這不是深謀遠慮,是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到了這一步了,雲中、吐蕃、安東,考慮考慮做一些文章,格希元、史藏詰想必你也清楚,雲中這一塊兒,看看老七李哲什麼想法兒,既然要做,就做到面面俱到,不留任何機會。”李弘繼續往前走,蜿蜒而下的小溪,時不時有幾處無法冰凍的地方,發出清澈的流水聲,在雪後的山間,聽起來格外悅耳。
“是,殿下。臣明白。”裴行儉神情振奮,這說明殿下不是隻懂的一味忍讓,而是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可不是,如果沛王還未大婚,其身份就是一個未成年的皇子,如此論罪的話,以陛下寬厚仁慈、優柔寡斷的性格,加上這些年一味追求的皇室宗親和睦相處的目標,怕是到時候不過是訓斥一頓,或者是貶到偏遠州府任職大都督了。
如此一來,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不償失了,讓沛王遠離了自己的視線,豈不是更讓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暗地裡使壞了。
所以此法絕對是不可取。
而如果如太子所言這般,再緩上一緩,等沛王大婚之後,這樣一來,沛王就不是一個未成年的皇子了,而是一個成家立業,要有擔當、責任的成年皇子了。
如此論起罪來,即便是陛下再過於仁慈寬容,面對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