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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孝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敢命令朕,還敢說朕來到城牆上是添亂!
但他不知道,李弘甚至都想說,您是不是想給敵軍當靶子了!但這大逆不道的話,到嘴邊的時候,最終還是被李弘吞回去了。
“您別看現在我方得勢,看著城下的戰局我們完全佔據了主動,這只是地方的先遣部隊,等他們大軍一到,望著城下一片屍體時,您覺得他們還會犯今天這樣的錯誤嗎?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穩紮穩打,但攻勢絕對會無比猛烈。您趕緊回去吧。”李弘看了看身後不遠的高藏等人,繼續低聲說道。
自己已經交代完花孟跟獵豹,在敵人大軍到來之際,以自己守城為目標吸引敵軍的注意力,然後讓金吾衛左將軍劉祥,護送著父皇從其他城門撤退。
現在倒好,該跑的人非但沒跑,還跑到城牆之上,帶著大唐文臣跟高句麗王視察戰況來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是什麼!
“小子,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中謀劃的那些小九九,朕剛才已經從花孟跟獵豹嘴裡問清楚了,你不就是想以自己為目標吸引敵軍,然後讓朕趁機撤退?”李治眼中閃爍著一層難得的異樣光芒,小子這個稱呼,他也好久沒有稱呼過李弘了。
算起來,大概從他十歲起,自己就沒有在以小子稱呼過他,而今日,朕的太子,竟然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以自己吸引敵軍的目標,趁機讓自己撤退,這讓他這個大唐帝國的皇帝,想不感動都難!
何況,這些年,這個太子李弘做的也確實優秀,方方面面都體現出了一個聖君該有的謀略跟智慧,勇氣與果決。
與自己當年比起來,如今的太子比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可是優秀的太多太多了。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李治相信,如果真的自己到了危險的田地,能夠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身側,絕對會有皇后與太子兩人。
而今,面對即將到來的圍城危機,太子就像自己證明了自己的判斷,同時也證明了,太子沒有在他龍體虛弱時,有謀權篡位之嫌,只想盡職盡責的做好他太子的指責,努力的輔佐自己這個父皇。
李治眼中的慈祥一閃而過,再次伸手拍了拍正怒視花孟與獵豹的李弘,拿過李弘手裡的望遠鏡望向城外,只見城外的戰場上,因為金吾衛的加入,整個戰局開始呈單方面的屠殺狀態。
無論是金吾衛的兵士,還是太子三千浮屠營的兵士,此時都完全展現出了一個大唐兒郎的鐵血之勢,手中的馬槊被敵人死死抱在懷裡抽不出來,順手便用長長的馬槊杆格開敵軍的長刀,而後抽出自己的橫刀繼續強悍的砍殺著圍攻過來的新羅、百濟兵士。
憑藉手中的橫刀,憑藉悍不畏死、頑強堅定的戰意,以一當三、當五的大唐兵士,從氣勢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騎在馬背上橫刀在手彷彿如有神助,每一刀揮出都會將圍上來的敵人逼得迫不得已往後退去,從而給自己身後同伴的馬槊,迎來刺出、抽回的時機。
戰馬被敵人砍翻,滾落到地的兵士並不會坐以待斃,橫刀在頭頂格擋一圈,整個人便在翻滾而起,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依然是悍不畏死的殺入敵人的陣營。
一條胳膊被敵人連橫刀一起砍斷,但也不影響另外一條手臂緊緊握著手臂,怒吼一聲像擲標槍似的擲向敵軍人數最多的戰團內。
獻血從嘴裡噴湧而出,淹沒了對面敵軍的頭盔跟面容,雙腿蹬地飛身而起,靠著僅存的一支胳膊,也要勒住敵人的脖子,活活勒死敵軍兵士。
鷹隼開始在天空翱翔,濃厚刺鼻的血腥味兒開始在城外蔓延,那些以腐肉為食的飛禽,此時已經在空中歡騰,像是參加盛宴一樣,遠遠的便在天空鳴叫著,歡快的向戰場的上空飛來。
望著下面的美餐,飛禽開始躲避著活動的人群,撲稜著翅膀緩緩落地,鳥喙對著躺在地上流血抽搐、慘叫不斷的兵士與戰馬,開始暢快的痛飲、大快朵頤起來。
但戰場上,更多的是敵軍被金吾衛、浮屠營兵士手裡的馬槊刺下馬背,往往一個衝刺,前方刺出馬槊的兵士,都能夠在刺出馬槊後,為後方的同伴刺出第二波馬槊刺出的機會。
新羅、百濟的兵士如同要被收割的莊稼一般,在金吾衛、浮屠營的錐形戰陣經過後,往往會成片成片的摔倒在地上,鑲有馬蹄鐵的大唐戰馬,這個時候的馬蹄力道成了整個新羅、百濟兵士的噩夢,哪怕是他們腦袋上最堅硬的頭盔,也沒辦法抵擋那戰馬的鐵蹄一腳給它踏碎。
花白的腦漿在新羅、百濟的兵士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