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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遠方除了能夠欣賞這山河大地的美景,以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外,對於旱情是一點兒幫助沒有。
遠處一行十幾個‘農夫’,正在那黃河岸邊來回走動,時不時用手裡的長尺丈量著一些水面等等,隱約也會傳來他們的叫喊聲,跟考古工作者似的。
“過去看看。”李弘看看天色尚早,便率先走下去丘陵,準備往那河岸邊走去。
“殿下危險,那岸邊河堤土質鬆軟,過於靠近的話,容易陷入河灘內。”武三思跟武承嗣一樣,歷史上都是有名的馬屁精,此時聽到李弘要前往河堤檢視,急忙開口提醒道。
“人家都沒事兒,我就能有事兒?過去看看。”李弘一馬當先,揚武緊隨其後,一行幾十人揚起一陣煙塵,飛快的在坑窪不平的路上飛奔。
一路行來,阡陌縱橫的農田已經開始出現龜裂的現象,一個個原本崇文館學子研製的水車,一個個如同擺設一樣,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十幾個‘農夫’看著一行人踏馬而來,身後揚起著一陣陣濃厚的塵土,只是奇怪的抬頭看了一眼,便立刻開始彎腰曲背繼續手頭的夥計。
“問問他們在幹什麼?”李弘翻身下馬,並沒有直接像那些人的方向走過去,而是沿著河堤不遠處的一道溝渠,緩緩往前走。
初春時節已經從泥土中新生的綠草,懶洋洋的趴在溝渠兩側曬著太陽,溝渠上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筆直的向前延伸著,隨著溝渠的拐彎而彎轉前行。
溝渠裡除了灌溉時河水流過,堆積的厚厚黃沙以外,也存在著一些變綠的雜草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殿下,他們是您崇文館的學子,是在記錄那河水的最低水位,說是要……什麼來著,不太懂他們的說話。”房先忠親力親為,在太子殿下都親自跑到了黃河邊上,他要是在繼續指使手下,恐怕就有些不合適了,所以只能是在李弘吩咐後,自己親自跑到前面去詢問。
李弘剛才隱約已經猜到了會是崇文館那幫人了,如今他們的經費充足,‘無所事事’的大有人在,甚至一些人經常被國子監、弘文館攻訐,說有失一個學子的身份。
但此事兒被告知上官儀後,上官儀只是含笑捋須:“老夫定當好好管教,多謝多謝。”
然後就跟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等到顏昭甫碰見他再詢問時,上官儀則會是一臉驚訝的神情,然後便是恍然大悟:“啊?真有此事兒?多謝多謝,老夫定當查個清楚,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顏昭甫氣的在國子監罵娘,但崇文館的學子依然是該爬牆爬牆、該涉水涉水,就算是一個月兩個月不在崇文館,都沒有人會著急。
最讓顏昭甫生氣的是,這些學子每個人在他們所謂的學問一途上,都有一擲千金的毛病,那孔明燈已經被他們放飛的只能看見一個小點了,跟個星星似的了還不滿意,說什麼準備逮只兔子試試,看看不能坐著孔明燈上天。
氣的顏昭甫再找上官儀,但人家上官儀這次是連見你都不見了,而且那孔明燈也變得更大了還,真的把兔子送上了天,但至於是不是進了月宮,上官儀只是神秘的一笑,沒告訴他答案:“你猜。”
李弘面前的十幾個學子,各個都是曬得烏黑精瘦,但雙眼明亮、精神頭十足,相較於國子監、弘文館的傳統受學,他們更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無束縛的受學,研究自己喜歡研究的東西。
從長安上一次的發洪水,到現在去年的荒災以及今年剛開春的乾旱,他們是已經走遍了關中、河南等地,對於那些地方的田地能夠引水灌溉,那些地方只能乾旱等死,甚至哪些良田需要不惜代價保護,都做了詳細的分析。
而今日來這黃河河堤之上,一是測量其水位,看看上游凌汛爆發後,這裡是否能夠的河道能否承受的住,是否要加固河堤防護洪災蔓延到千頃良田。
房先忠聽的搖頭:“這現在都一點兒水沒有,你們研究洪水猛獸?”
“這是防範,學生計算過了,如果不下雨,但莊稼只要種入地裡,能夠堅持一個月左右,基本上就能夠得到大面積的灌溉。當然,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夠來一場及時雨就更好了。”一個學子對房先忠行禮,然後侃侃而談道。
“你們確定是上游可能要爆發的凌汛所致?”李弘併為反對他們的理念,管他什麼理念呢,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已經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理了,他們還有這份執著的信念就足夠了。
“回先生的話,有一些同窗在剛過完上元節就前往雲中,以及關內道的原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