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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要從側門溜走了。
幾十個老人的身後,則是一片士子哭天喊冤的聲音,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跪著人群內,此起彼伏的有些士子在向他行著跪拜大禮,嘴裡同樣嗚呼哀哉著一些話語,場面看起來倒是頗為哀苦,就像是被天災**橫掃而過後的菜市場,處處都是悲拗不已、哀嘆之聲。
但在李弘看來,眼前的場景卻是讓他有些出戏!因為他們那並不整齊劃一,雙手高舉頭頂,而後向下伏地跪拜的動作,讓李弘站在臺階之上望去,總感覺像是在看足球時,球迷們玩起的人浪,一波接著一波。
“陛下,臣等為大唐盛世請願……。”
“陛下,老臣冒死直諫,如此棄之九品選人制,我大唐危矣……。”
“陛下,先帝與太宗手裡的大好江山社稷,不能毀於一旦啊。”
“陛下,臣這一輩子都想看到朝堂清明、百姓富庶、安康,但陛下不能因個人喜好,而不顧天下黎民百姓之苦疾……。”
偶爾傳入李弘耳朵裡的話語,讓李弘不由得望向前面那幾個留著老淚,稀疏的花白鬍子上,甚至還沾染著地上髒兮兮的塵土,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向他訴說著平生之願,就像是如今大唐的國力強盛、百姓富庶,跟他們理想中的還差很遠似的。
特別是他們悲天憫人的形象,就彷彿李弘是一個劊子手,彷彿大唐的百姓如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承受著飢寒交迫的煎熬之苦。
如今的洛陽府尹李昭徳為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連連在李弘的身後跟一群洛陽的其他官員請罪,低聲惶恐的說道:“陛下,如此景象實乃臣之罪過,臣有監察不嚴之罪,以至於洩露了陛下的歸期。臣更有監管不力之罪,以至於讓他們聚眾於此,陛下,臣現在就命人把他們趕走……。”
“不必了,現在趕走,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朕,不敢面對天下士大夫的聯名請柬?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朕不重視士子文人?對了,我記得你好像是出自隴西李氏吧,對於眼下的事情,除了趕走外,你還有什麼其他辦法?”李弘笑著擺了擺手,而後微微回頭,看著身後三步外的李昭徳問道。
“回陛下,臣不敢苟同他們的看法。”李昭徳行禮說道。
“為何?”李弘眼眉一挑,而後又環顧了下依然哀嚎不覺得人群,淡淡的問道。
“回陛下,當年魏國吏部尚書陳群設九品選人法,是為了阻止宗親干政,同時向天下士子,以及各個名望世家示好,本意是希望他們能夠與皇室一同治理江山,為皇家出謀劃策,從而推舉更多的有名望、有真才實學計程車人出仕,為國效力,為百姓造福,並不是為了一宗一族之名利與聲望。而且,臣雖然出自隴西李氏,但臣並非是舉薦入仕,而是經明經一學科考入仕。”李昭徳看著臺階下黑壓壓的一片,心中隱隱也有些擔憂,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混在請柬的人群中。
如果父親也在裡面,陛下萬一讓自己秉公辦理這件事情,自己又該如何處置自己的老父親呢,難不成真的要陷入那忠孝之間,做一個糾結的抉擇吧。
“名利與聲望?是啊……。”李弘抱著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就像是一件已經讓人習以為常、覺得自然而然的事情,突然間變得陌生了,因為難以接受,所以死活都想要爭執一番。”
李弘看著李昭徳,包括身後其他一些已經盡力傾聽自己說話的其他臣子,繼續說道:“怎麼比喻呢,就像是一個聰明人跟一個傻子在一起,本來永遠都是聰明人在欺負這個傻子,如此呢也就被人認為成了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不單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的常態,甚至當成了自然而然規則。比如是今天從傻子家拿走一件東西,明天呢說兩句謊話,然後把傻子家裡的另外一件東西再拿走,或者是假裝做一些看似有利於傻子的事情,而後讓傻子把自己認為是好人,甚至還要當著他人的面誇他,獎勵他。但當有一天,傻子突然間醒悟了,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能夠掌握、分配的東西,交與更多的人來分享,但這時候……原本一直欺負傻子的這幫人不願意了,他們會認為傻子怎麼能這樣呢,分享這些好處的應該就是我們幾人才是,你為何要違反準則,把你的好處分享給其他不相干的人?這樣絕對不行,你必須改過來!”
“陛下,臣……臣慚愧……。”
“如此比喻確實有些不妥,但話糙理不糙,皇室就像是那一個傻子一樣,雖然同樣享受著名利與聲望,但更重要的是,皇家在享受著這些的同時,還承擔著歷史程序中的口誅筆伐,承擔著像那個傻子一樣,在史書上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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