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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夜每次睡醒都發現自己渾身虛汗,頭髮裡衣總是粘膩膩的,今日一醒過來也是一樣。
蕭遠赫不在屋子裡,翠英小丫鬟正支著下巴靠在桌邊打瞌睡,從一扇半開的窗戶看出去,陽光很燦爛,看起來應該是接近中午了。外面的院子很靜,聽不到一絲聲音,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裡了,有一絲絲淡淡的桂花香隨著空氣飄進屋裡,風夜正定定地看著窗外的豔陽出神,虛掩著的門就被人推開來,蕭遠赫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了。
“你醒啦!哎哎,你別起來……”看見風夜側著臉睜著一雙大眼睛,掙扎著想起身,蕭遠赫高興又擔心地快步走近床邊,將那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几上,扶抱著風夜給他細細擦了汗,墊了一個靠枕讓他半躺著。
“這樣舒服點沒有?”
“嗯。現在什麼時候了?”
“巳時正一刻了,睡了這麼久餓了吧?我剛剛吩咐讓人燉著雞湯和黑米粥了,先吃點再吃藥好不好?”
“嗯。……外面怎麼那麼安靜?爹孃和姨媽他們呢?”
“他們吃了早飯就去縣城了,說是給請個好的大夫回來再給你瞧瞧,順便去逛街溜達唄,去了大半個早上了,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別多說話,頭還暈不?”
“嗯,還好……我想洗澡。”風夜拉拉蕭遠赫的衣袖。
“你剛好點,會受涼的……哎,好吧,我讓人把水弄熱點。”蕭遠赫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對著風夜可憐兮兮的虛弱樣子,投降的話就出來了,每次都是這樣,明明知道是他的小把戲,可就是忍不住要寵著他,誰叫他難得的露出柔弱的神情呢——某個其實有點大男人主義的心下暗暗辯解。
服侍著風夜洗了澡,用內力給他烘乾了頭髮,蕭遠赫順便把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小丫鬟已經把床上的被褥換了新的,風夜穿著乾爽的衣服倚坐在床上,聞著衣服和被子上乾淨清香的陽光味道,連日來的病痛所帶來的難受總算去了些。
喝了點清淡的雞湯,吃了一小碗黑米粥,再捏著鼻子把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藥灌下肚子,風夜就央著蕭遠赫讓他出去曬曬太陽,整日的躺在床上,他都快要發黴了。
今日沒什麼風,太陽也不是很辣,蕭遠赫笑呵呵地答應了,讓張魯——就是風夜家新添的那兩個年輕僕人之一,據說本籍是安州人——搬了張大躺椅放在院子裡,抱了風夜往上面躺著。
院子裡的幾棵四季桂開著細碎的小花,那兩棵據說很難得的金桂、丹桂也掛著零星的幾簇花兒,在陽光下看起來金黃色、桔黃色的花兒很漂亮,濃濃淡淡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讓人心情舒暢。
風夜倚靠在蕭遠赫的懷中,感覺暖暖的陽光撒照在身上,眯著眼睛看著藍藍的天空和遠處一角墨綠的山尖,漸漸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聽到了一陣說話聲,風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小星兒趴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見他醒來就笑彎了兩隻眼睛。
小傢伙轉頭鬼鬼祟祟的看了那邊正正說著話的大人一眼,湊到風夜耳邊小聲道:“哥哥,姨媽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長鬍子老爺爺給哥哥看病喲,哥哥很快就能好了。”
風夜撥了撥床邊的帷幕,正看到華夫人送一個老頭子出門,旁邊還跟著一個背藥箱的小少年,一行人出去之後,就隱隱約約聽到蕭夫人的聲音,大概是在詢問病情嚴不嚴重之類的。
風夜對著小孩眨了眨眼,無聲的笑開了。
看見風夜要起身,小孩兒乖巧的拿了靠枕墊在風夜的背後,又把風夜散亂的頭髮虢到一邊問:“哥哥要喝水嗎?”
風夜搖了搖頭,拉了小孩子在床邊坐下,細細的問了他這幾天的功課。
今年年初,風夜就給村裡的私塾先生送了束脩禮,把六歲多的星兒送到私塾裡唸書了。
就算將來不一定要考狀元,但是念書識字、通曉文墨總是要的,小星兒在家裡雖然也可以由穆青和蕭遠赫教導,但是總沒有上私塾來的規範和嚴整。穆青和蕭遠赫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小星兒的稍微不情願被家裡的大人集體否決了,小孩兒就此被送去了村裡的小私塾,跟一幫子村裡同齡小孩一起讀書了。
私塾的課制是每十天休息一天,稱為旬日,農忙時候除外,每天上三個時辰的課,早上兩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功課照風夜的理解就是上午是語文,下午時算術,今日就剛好是旬日。
小星兒人本來就聰明,在家裡時又已經有蕭遠赫和穆青教習了一段時日,因此私塾的先生見了風夜家的人總是要誇誇,這段日子看來小孩子也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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