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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勁,尋常大夫怎會有如此雍容氣度,怕不是學醫之人。”
拓拔宏手握住腰間大刀,沉聲道:“若公子懷疑,那今晚我們就動手將他們擒下,仔細拷問,還怕問不出什麼來。”
莊翼朝他一瞪眼,搖頭道:“怎可如此莽撞行事?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便懷疑他們,於理不合。再說餘清綿成名數十年,武功高強,他那個大弟子行步穩健,呼吸綿長,也非弱者,即使我們翻臉也不一定能得手。如今嚴兒昏迷不醒,一條命都握在他手裡,他即使有點小小的不快,一罷手,我們還能找誰救人?再不要說什麼用強之類的話,一切小心為上,切勿打草驚蛇。”
拓拔宏聽莊翼這麼一分析,頓時醍醐灌頂,慌忙點頭應承。想了想,又道:“於邪他們已經進了沙漠,派人來問我們何時匯合?我看來人口氣,似乎於邪對這次沒有搶到古浪城十分不滿,您看,我們是不是也要防著他?”
莊翼冷冷一笑,譏誚道:“他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且不去管他。讓他們先回土城吧。你派人去後方探一探,看看後面有沒有鄭軍追來。若無追兵,我們就先歇在蒼松城,待嚴兒醒後再動身。”
拓拔宏領命出門,在走廊裡又碰上餘生了,一臉真誠地朝自己笑。想起方才莊翼的話,拓拔宏越看越覺得這笑容實在可疑。遂重重哼一聲,一改殷勤,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徑直走開。
餘生看著拓拔宏眼中毫不掩飾眼中的懷疑,簡直想笑出聲來。早在信上聽說了狼盜攻城戰略,如今見了莊翼,更覺此人心智謀略皆是一等一的高明,暗暗將他視作對手。莊翼心知拓拔宏性情,故意告訴他對餘陸二人的懷疑,其實是借拓拔宏來警告他二人。不過,餘生臉上泛起笑容,他若是怕,也不會如此囂張到一點不收斂了。
離歌(十九)
十九
餘生推開陸子澹的房間,一聲招呼不打,大刺刺坐到桌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一邊嘖舌細品,一邊似笑非笑地朝窗邊遠眺的陸子澹揚眉。陸子澹聽到身後乒乒乓乓的聲音,微微皺眉,緩緩轉身。
“你怎麼過來了?”他走到桌邊,手沾茶水在桌上寫下幾字,“有人監聽。”
餘生滿不在乎挑眉一笑,朗聲道:“我看師父開的方子,那姑娘真是病得不輕,也不知七天後能不能順利醒來。師弟,你說,那姑娘若真醒不來,豈不是砸了師父漠北神醫的招牌,要不然,我們先提前溜了,讓他們要尋也尋不到,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也有個藉口推脫。”
陸子澹聞言難得地展顏一笑,唇角眉眼微揚,搖頭不語,仍在桌上繼續寫道:“你為何要幫我?”
餘生卻又作出一副調侃神色,大聲道:“聽店裡夥計說,病床上那位姑娘生得美貌,就跟天仙似的,不知跟那位公子是何關係?我看他似乎特別關心吶。要說,那莊公子也是個俊俏男子,兩人若是站在一起,定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陸子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卻不生氣,搖著頭將桌上水漬拭去。
餘生見陸子澹沒有反應,竟是不甘心,繼續道:“一會兒師父去診脈,我便跟著去,看看那姑娘是否真的有如眾人所說美麗無雙。師弟要不要一起去?我們在蒼松一住好幾年年,所見的都是些粗野鄙俗的村姑,難得有個模樣出眾的女子,千萬別錯過機會。”
餘生擠眉弄眼地朝陸子澹打趣,眼中淨是戲謔,誰料陸子澹卻只搖頭不應,不由得有些懈氣。慢慢踱到門邊,忽地拉開大門,嚇得門外聽壁角的人猛然一驚,尷尬地笑笑,然後頭也不回地溜走。餘生長長吐了口氣,又有些不甘心地走到陸子澹身邊,湊到他耳跡,壓低聲音問道:“真不去看他?”
陸子澹面上顯出痛色,別過臉去不再理會。
餘生拿他沒辦法,嘆息一聲,似乎又想起什麼,小聲問道:“一直沒有問你,你怎麼知道他們會經過這裡?”
陸子澹淡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餘生,小聲道:“事實上,蒼松被圍後,流雲便飛鴿傳書給我,說懷疑莊翼隱身於狼盜軍中。流雲與他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相知甚深,該不會弄錯,而她被擒更加證實了這個猜測。事後我三弟也傳書說明狼盜往北逃離,於是,我發動了漠北全部探哨,才終於摸清了他們的線路,等在此地守株待兔。只是我大軍尚未追來,而狼盜主力又不知所蹤,故只有煩請餘神醫給她服下‘七日散’好拖延時間。至於我不去看她——”陸子澹眼中滿是溫情暖意,“我怕見著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更怕見著她受傷憔悴的模樣。雖然我們經過易容,但莊翼何等聰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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