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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羽見他臉色毫無異常,眉飛色舞地向他誇讚著此劍的種種不凡,似乎已經看到了朗和子的新劍在朝他招手。
莊嚴將軟劍收起,轉身吩咐從飛去特製個劍鞘,然後頗感興趣地詢問他那位老叫花子的情況。那人隨身攜帶如此神品,定非常人。但莊羽卻語焉不詳,料想以他的性子,將人救下已是不易,哪裡會去仔細留意那人的相貌。於是承諾了待朗和子新劍鑄成,就將後續工作叫給擎天劍莊負責,又著人從浮雲閣取了幾顆清風玉露丸給他,那是從山越國帶來的貢品。目送他千恩萬謝地離開,莊嚴這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兩柄劍來。
“青雲劍送給小翼,這柄軟劍就留給我自己防身好了。”莊嚴略一思索,便作了決定,然後抱了兩錦盒興沖沖地到冷香園去找莊翼。
莊翼比莊嚴高半個頭,臉色總是蒼白著,喜歡穿素色的長衫,很有種儒士的風度。但是他卻喜歡舞劍,每年秋天,冷香園裡楓葉飄紅的時候,總是能在一片豔紅中看到一抹飄舞的白影。
禾雅郡主一直不讓莊翼學武,也不給他請武師,但是莊嚴卻偷偷地跑去教他,因為莊嚴喜歡看他舞劍時的樣子。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握住劍柄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手背有青筋隱現,那舞出的劍影與那豔紅的楓葉相映,一層層,一片片,讓人目不暇接。
莊翼的悟性很高,教他的步法和劍招總是很快就能學會,然後莊嚴會洩氣地把劍一扔,氣呼呼地坐在一旁朝他直瞪眼。人太聰明總是容易讓其他人嫉妒,莊嚴這樣告訴他。
“你會嫉妒我嗎?”他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莊嚴。
“我懶,所以不在乎,不過別人會嫉妒你的。”莊嚴很認真地說道。母親和表姨一直都很防備他,他怎麼會不知道。但是他卻笑了,不再說話。
莊翼有雙明亮清冷的眸子,像柔姨一樣的眸子,那深裡總帶著寫憂鬱,看著人的心也跟著憂傷起來,不像莊嚴的眼睛,“總是朦朦朧朧的,像是迷著一層水霧,怎麼也化不開。”莊翼這樣對他說。
莊嚴不常照鏡子,直到他這樣說了,這才才仔細地對著銅鏡打量了一番。果然,就像五月裡的天氣一樣,沒個清晴的時候。
莊嚴抱著兩個盒子到達冷香園,大老遠就看見莊翼在撫琴。曲子是再熟悉不過的高山流水,但從他指尖流瀉出來的音符就是與別人不同,有種輕靈出世的味道,聽得人的心也跟著高高地懸在半山腰上,怎麼也落不下來。
莊翼的愛好總是很高雅,不象莊嚴。他總說自己是個俗人,就是手裡彈著陽春白雪的曲調,看起來仍像個滿身銅臭的下里巴人。雖然掛了個小侯爺的尊貴身份,一旦對著莊翼這種出世之人,卻只能抬頭仰望呈頂禮膜拜狀。
莊翼身前的石桌上擺了一小碟桂花糕和一隻玉壺。那桂花糕白得似雪,香飄四溢。莊嚴忍不住拿了一塊就往嘴裡塞,然後握住玉壺,從壺嘴直接往嘴裡倒酒喝。
酒剛入口,一陣辛辣火熱馬上順著酒液灌入他的喉管,直達腸胃,小腹馬上炙熱。“你……”使勁想把酒液吐出,但終究遲了一步,嘴裡只剩下一陣燒刀子的嗆人味道,水酒卻全進他的肚子。
莊嚴不由得朝著他氣惱地大叫,該死的,一不小心,又被他給捉弄了。
莊翼停下手中的琴音,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但臉上卻還是故做嚴肅,輕聲道:“又不是我迫著你喝的,怎麼怪起我來了。”
莊嚴乾嘔了幾聲,仍是不能把胃裡燒酒吐出來,只得作罷,忿忿然地朝他瞪眼道:“還虧了我眼巴巴地找你來獻寶,你就這麼待我的,早知道就不來了。”
莊翼聞言臉色漸漸柔和,輕嘆了一口氣道:“早跟你說了,時時處處都要小心防備,你就是不聽。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知道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說不準哪天就趁你不注意下了陰著。你再這麼粗心大意,下次喝到的就不是燒刀子,而是毒酒了。”
莊嚴見他說得認真,不由得失笑,復又皺眉道:“你就別掃我的興了。在外頭整日小心翼翼也就罷了,回了家裡頭還這樣步步為營,還不把我給煩死了。你也體諒體諒我,本來準備到你這裡放鬆下,你倒是想著法子來笑話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莊翼見他真的惱了,也不再正顏教訓,溫和地笑道:“你今兒又是從哪裡弄了些破銅亂鐵過來?看你笑得得意,難道真的揀到寶貝了。”
“什麼破銅亂鐵,你盡瞎說。”莊嚴一想見他身挎青雲寶劍的風姿就來了興頭,也不再跟他爭論他話中的譏誚。神秘兮兮地搬出長盒,瞅了他幾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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