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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冷香園,卻見到小翼跪在廳裡偷偷哭泣,任憑自己如何安慰、如何哄,他都不肯說出被柔姨罰跪的原因。同樣是莊家的少爺,差別卻如此之大,難怪他會……
如今莊家想必盡在他掌握中了,好在母親去了山越,從飛也跟在她身邊,安全自不必擔心。只是,若聽到自己的死訊,她會有怎樣的反應呢?還有小翼,他會因此而內疚傷心嗎?
陸謙一進屋就見莊嚴坐在窗前發呆,叫了她兩聲,仍不見回應,便走近了用手指叩她的腦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叫你都沒反應。”他今兒換了件青色裹邊的錦袍,腰上配著同色腰帶,上嵌有碧玉一方。頭束玉冠,風神俊朗,儀表不凡。
“在想你給我多少紅包呢。”莊嚴笑著朝他伸出手,涎臉道:“少爺,賞一個吧。”
陸謙啐了她一口,輕輕彈了下她的手,笑道:“哪有主動問人討要紅包的道理。”話雖如此說著,手卻伸進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她。莊嚴樂呵呵地收下,掂了掂,“還挺重的,是什麼東西?”
陸謙也不答話,只是笑眼盈盈地瞧著她。莊嚴一層層地開啟帕子,裡面躺著一個碧綠的鐲子,手感溫潤,顯是上品。可惜的是——她略顯失望地說道:“下次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封銀子就是。不然我把它賣到當鋪很吃虧。”
陸謙頓時惱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把鐲子套到她手上,惡狠狠地說道:“你要膽敢當了它,看我不殺了你。”
莊嚴嘻嘻笑著,攏起袖子轉著看了幾圈,道:“挺好看的,花了不少銀子吧。你放心,不到緊要關頭,我不會當它。就是當的時候也會記得你這句話。
陸謙不怒反笑,“我知道你故意惹我生氣,哼,我不上當。”罷了,又朝它伸手道:“拿來”
“要什麼?”莊嚴茫然,看看腕上的玉鐲,忙把它收到身後,“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要回去。”
陸謙氣極,怒道:“我說的是你的禮物。我送了你東西,難道你不應該回禮嗎?”
莊嚴張口結舌,喃喃道:“陸謙你是少爺,我是丫鬟。少爺給丫鬟紅包那是天經地義,哪有丫鬟還得給少爺還禮的道理。再說,你也不能這樣問我要啊。”
“我不管。”陸謙黑起臉,“反正我送了你東西,你就要一定要還禮。而且過完元霄我就要去涼州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你都不送點東西給我留作紀念嗎?”
“那個。”莊嚴為難道:“我又沒錢,你也知道我窮。被陸總管救上船的時候可是身無長物啊。”
“那你給我繡個荷包吧。”陸謙滿臉堆笑地建議,莊嚴卻馬上黑臉。“繡荷包?”吟詩作畫她還勉強,可從小被當成男子養大的她連針都不會握,哪裡會做那種東西。
“我還是另外想想吧。呵呵。”莊嚴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角抽搐了幾下。
中午,容婆婆來請陸家兄弟進宮參加晚宴,陸謙非要拉莊嚴一起。莊嚴本想去瞧瞧鄭國皇宮的輝煌,但想起素心師父臨行前的吩咐,還是託辭謝絕了。陸謙很失望,嚷著也不肯去,說要陪著她一起守歲,卻被莊嚴一句“我要睡覺”打回原形,氣乎乎的一甩袖子出了門。
傍晚時分,馬車接走了陸家兄弟,侍衛們也跟在車後,原本就冷清的梅園就只剩莊嚴一人。陸謙雖然和她賭氣,卻著人在她房裡放了一大堆糕點食物,所以她也沒去櫻園吃飯。最近如彤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善。雖然不怕她,但也不想鬧出什麼事端來,能避就避。
一如既往地早早上床睡覺,不知躺了多久,莫名地就醒了。聽聽四周一片死寂,心無緣地空蕩了起來。穿衣起床,推開窗戶,才發現不知何時又下了一場雪。園裡的小路被新雪覆蓋,荒無人跡。不遠處依稀傳來歡聲笑語,空中不時升起朵朵煙花,轉瞬即逝。
莊嚴繫上披風出門。沒有風,仍是有些冷,寒氣從腳底升上來,一直蔓延到身體各處,她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冷顫。剛走到園門口,遠遠就瞧見了身著灰皮夾襖的陸德抱著一堆煙花走過。她一把拽住,搶了幾個大的才放他走,然後歡天喜地地回房尋來火摺子。
“蓬——蓬——”幾聲,絢麗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美麗在空中綻放。那突然迸發的五彩光芒照得整座梅園都落上了一層金色。莊嚴吁了口氣,望著空中不斷開放,凋謝得美麗花朵,眼中流露出淡淡得憂傷。
煙花很快消逝,莊嚴看了看雪地裡殘存的幾個黑乎乎的空殼,嘆了一口氣,正欲轉身回房,卻望見陸子澹坐著輪椅在廳門口淡淡微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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