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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怕地搖搖頭,道:“王爺剛才那樣真是可怕的緊,那眼睛一瞪,我就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哪裡知道他是在哄我還是真的。”
“我倒還真沒有看出來你有多害怕。”陸子澹開玩笑般地跟她說著話,“剛才你說話說得多溜,我原本以為你會連最後幾句一起蹦出來,沒想到還是停住了,想來你腦子裡裡還是清晰得很。”
莊嚴臉上一紅,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做男兒打扮,說話並無顧忌,但此時到底是女子裝扮,時境不同,因而多少有些尷尬,道:“我是個女子,在王爺面前怎好說這種穢語。不過子澹少爺說得真夠含蓄,我本來以為你會說要讓他們連馬都爬不上,腳都站不穩的。”
陸子澹聞言哈哈大笑,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狀的莊嚴,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開口,眼睛裡卻是難得的欣慰與高興。
自此事以後,莊嚴便與陸子澹關係親近了不少。陸子澹每次進書房都會讓她在一旁伺候,其實也就是硯硯墨、伺候紙筆之類的活兒。莊嚴很喜歡書房的環境,也毫無怨言地跟著。陸子澹處理正事的時候,她就在找本書在一旁看。
有時候陸子澹會問問她的意見,聽著覺得好了,就把卷軸一扔,讓她代筆。到後來這種事情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他連看都不看就任她處理了。好在都是些生意上的事,難不倒莊嚴,做起來還算輕鬆。
最讓人為難的是李聞持,他常常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摸進門,還非逼著莊嚴在一側旁聽,末了又眼神灼灼地盯著她,直到她發表意見。莊嚴知道,除了陸子澹外,王府裡還有許多能人謀士,比她高明許多的比比皆是,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偏偏要讓她出主意。
有一次,莊嚴就忍不住當著李聞持的面問了出來,直把他問得一愣。回答她問題的卻是陸子澹,他說李聞持的謀士是當局者迷,而莊嚴則是旁觀者清。正是因為她沒有利害關係,不用顧慮其他人的意見,所以說話才能全無顧忌。雖然不是每次都對,但卻能給李聞持不一樣的意見。
李聞持聞言哈哈大笑,拍案道:“知我者子澹也。”倒剩莊嚴一人皺著眉頭,仔細諑磨著他那番話。
陸謙的信來得很勤,最初是兩三天一封,後來是三四天一封,即使到了涼州仍保持著十天一封的頻率。信裡說的都是他沿途的見聞,風光以及種種趣事。每次讀到他信中那些跳躍的文字,莊嚴就彷彿看到了那個活潑爽朗的少年正衝著她大聲地說笑,眉宇間神采飛揚,笑容光輝燦爛。
相必起來,莊嚴就懶了許多,信也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道在信裡說些什麼。梅花謝了,春天來了,街上的姑娘們變漂亮了;池裡的冰化了,魚兒開始游泳了,自己變胖了……
她把最後一封信封上口兒,瞧瞧園裡的春色,“三月三,該是出門踏青了。”
第二十六回
六
三月初三,莊嚴沒有如願以償地出門踏青,反而陪著陸子澹一起去了城裡的西嶽樓。西嶽樓是大興城最大的酒樓,就在大興城的桂江池邊,修了三層,遠遠看去,比其他建築要高出許多。樓上的題字據說是當今宰相安正和所題,衝著這塊金子招牌,客人也收斂了許多。
三樓的雅間是早就訂好的,莊嚴推著陸子澹一進雅間的門,就忍不住暗暗讚歎,這個叫做碧落的雅間裝飾得雅緻無雙,牆上掛著的字畫風格自成一派,頗是不俗。莊嚴仔細看了看,原來全是安正和所畫。
“這房間裝修得如此雅緻,可想象這價格定是貴得嚇人。”莊嚴瞅著紫檀木做成的圓木桌椅,瑩白亮澤的瓷器,不由得嘆道。“不過,”她臉上轉瞬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反正今兒是子澹少爺請客,我定要放開肚皮吃,吃到少爺心疼。”
風雷電聞言忍不住嘴角微彎,偷偷看了陸子澹一眼,見他也眼角帶笑,心中方一安,笑聲也大了起來。
“你若有本事,便是你吃下整座樓,我也請你。”陸子澹開著玩笑,又順著莊嚴的目光往樓下看去。桂江池畔,遊人如織,各色行人在岸邊穿梭,有大嗓門的小販高聲招攬生意,有抱著幼齡小兒,眉開眼笑地逗著懷中 ,有拄著柺杖,顫巍巍地前行的白髮老翁,還有著了新衣,眉角飛揚懷春少女……
還有——莊嚴的眼睛忽地睜大,一眨不眨地盯著樓下那人,頎長身軀,黑色衣褲,濃眉星目,一張娃娃臉微帶倦意,那可不是從飛?算算時間,從陸德出發到現在尚不足兩月,也不知從飛是怎麼趕過來的。
眼看著他就要消失在人群中,莊嚴一急,差點張口就叫出他的名字。一旁的陸子澹看出她的不對勁,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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