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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南低眼,瞧入王泮林的墨眼之中。
王泮林在笑,笑得清淺,卻真情深,“上窮碧落下黃泉,小山你不勝不歸,我亦會隨你去。”
節南目光淡淡掃過不遠處的三個孩子,對王泮林展顏回笑,“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怕啊。”
王泮林放開手,微笑退開,節南就催馬奔了出去。
心有所依,何所畏懼?!
王泮林感覺一隻小手捉緊自己,垂眼瞧見大兒商曜。
長子總是特別的,因為得到爹孃一心一意的關注,好比他對商曜的嚴厲,那都是獨一無二的。而商曜,自小跟他讀書,自小跟節南行走,小小身體,小小頭腦,擁有超越七歲的智慧和勇氣,不是他和節南的骨和肉,卻結合了他和節南的心和魂。
“她不是大義殺敵去的。”
商曜沒說話。
不知何時起,爹和娘一樣,會對他自言自語。
“她那點心思,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她的重情重義,都是心血來潮,順帶的。”
王泮林確實不需要一個七歲孩子的安慰。
“她知道呼兒納二十萬兵馬裡有大蒙的人,自然要去這一趟。大蒙有她的死敵,雖然也是我的,但她把我的那份仇恨一併承擔了,我反而已經一身輕,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我也希望她索性自私到底,連順帶的重情重義也不好……”
大風呼嘯,雪花似乎捲走了王泮林的聲音,低得商曜完全聽不清了。
“……花花,你是長子,記住。”
商曜這才回答,“是。”
王泮林拍拍大兒的肩,“明日一早,同玉姨回去,督促弟弟們功課,”
商曜再答,“是。”
玉梅清上來,帶三個男孩子走了。
王泮林朝孟長河走去,“大將軍,事不宜遲,把大傢伙們運上來吧。”
孟長河重重把頭一點,一聲令下。
一大隊早就候命的天馬兵踩著齊步,朝兵庫方向小跑。
宋子安隨王泮林上城牆,茫茫黑夜中漫天灰白,雪勢借風勢,打在臉上如雹子,但誰也不覺得疼。
就等天明雪霽。
第514引 奇襲不奇
巡兵一列,快跑回營,一邊罵罵咧咧這鬼天氣,一邊搓手哈氣。
守門計程車兵冷得縮脖子縮肩膀,冬帽壓住眉梁,跑跳跺腳開啟門。
突然,巡兵最後的兩個人迅速轉身,繞到門衛身後,捂住他們的嘴,匕首插心,拖了下去。又見兩道影,鬼魅飄,上兩旁望塔,無聲無息殺瞭望兵。
隨後,門口重新站了兩人,發出一聲貓頭鷹咕咕,對面坡地就急躍出一片白影,像滾動的雪丘,滑進門裡去了。
門合上,守衛看門,塔兵望,看似一切如常。
糧草營守將正睡得香,忽然讓一陣煙嗆醒,睜眼卻見一張雪白兔子臉,嚇得去了半條命,說不出話。
兔子說話但沉穩,“我問你,這營裡到底多少人馬?”
守將牙齒咯咯響,“三……三千……”
雪兔面具後的雙眼睜了睜,“不是一萬?”
“有……有……騎兵七千……不不不歸我管……好漢饒命!”喊饒命的時候,舌頭才利索。
雪兔轉身就走。
守將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彎刀,正要撲過來,但見雪兔手一甩,他眼珠子就定住了,看到自己腦門上多了一尾箭羽,立刻仰倒斃命。
雪兔看都沒看,出了主營,面對幾柄突然刺來的長槍,蹬地點槍頭,從那幾人頭上躍過,同時碧光寒波往回一掃。
噗噗幾聲,活人變死人,血濺薄雪。
四周火勢漸烈,大風捲起火舌。
雪兔發出一長一短兩聲哨,營地各處就有幾條影子急速趕到她面前。
赫連驊大概也已覺得不對勁,“人數不對,哪來的萬兵?!”
雪兔面具撩上,露出節南凝冷的面容,命令簡單直接,“速撤!”
吉平毫不遲疑,立刻發出連串示警短哨,和李羊帶頭向營門跑。
上百道身影在火光映照下,目的地一致,整齊往營外撤去。
節南和赫連驊押後,兩人雙劍,經過一個月的訓練,還是有些默契的,但有不怕死的今兵衝上來,皆喪命於全無死角的凌厲劍圈之下。
赫連驊還有餘力說話,“山主可知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是什麼?”
節南翻個白眼,一手按矮赫連驊的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