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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她還是個好人，她其實只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壞人也有壞人的好，那她能不能也徹底地做一次壞人？

她若有所思地遠眺著，微眯著眼，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盡收入了刀一風的眼底。

他不得不承認，其實十三這樣的女子很吸引人，尤其是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英姿颯爽地坐於馬背上遠眺，眼神似睿智地半眯著，他都看得有些出神，“看出什麼來了麼？”

他以為十三在沉思，故意調侃地笑道。

十三一回頭，看著刀一風，又轉過臉去，看著剛才看著的地方，她的手一揚，指向遠處輪廊模糊的山，“那邊就是東朝山了吧！”

刀一風看了過去，那山太遠，看不真切，他也不能確定。

十三覺得那裡就是東朝山，她想著，纖若是不是就在那裡，也許不是，山賊當真有那麼大的膽子麼？如果是她，或許還有可能，可是這世上的亡命之徒並不多，像她這樣無心的人也不多。

其實，是北羌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打仗的時候，有個人質，不是更有保障的麼？

尤其是，纖若在西月帝王和王爺的心裡，都佔著很重的位置。

一路上，刀一風並沒有問，十三去東朝山做什麼，十三也沒有說，兩人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聊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從刀一風口中，十三知道了這個時代的江湖，原來，其實一個刀客，也有刀客的悲哀。

如同刀一風，他亦是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並不是自喜歡，也不是覺得這樣多酷，只是，刀客的悲哀就是，無形之中都會得罪很多人，而每一個人與人的接近都懷揣著目的，有人出錢讓他殺人買命，有人不斷地找他挑戰，如他去找十三一樣。

十三無奈地笑笑，“江湖兒女的悲哀！”

“你呢？你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為什麼喜歡女扮男裝呢？”刀一風笑侃。

她？她有什麼好講的呢？在這個世界，她算不算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不，她有過去，只是那些過去……她不願再回首。

“今晚，我們就要趕到東朝山！”她沒有回答，面對這些問題，她又一次選擇逃避。

她將馬鞭一把，策馬奔騰。

刀一風搖搖頭，無奈地笑笑，自言自語，“可愛的丫頭！”

她的過去，也一定是沉重的，選擇用女扮男裝，來逃避自己？這樣的方法，怕是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來了。

越想著，越是覺得十三是個可愛的丫頭，雖然表面上看上來，有點玩世不恭，其實心裡積壓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又是個脆弱的女孩，只是她逃避的樣子，真的是很可愛，讓人想要哄著，憐惜著。

追隨著十三的背影，他策馬跟了上去，東朝山，她去那兒的目的，也一定是很有意義的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追隨十三，僅僅是因為自己敗在她的手裡了嗎？可是明明不是，他不會因為敗給誰了，就追隨著誰，活了幾十年，雖然只敗過兩次，但這一次，他竟然有種收心的感覺。

只是，心底有種很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想要收心，護著這個他覺得可愛的女子。

天色漸漸暗下，十三沒有想要停留下來，她用力地揮著鞭子，笞打著馬屁，在林間小陌肆意地穿梭著，是的，她在逃避，逃避所有的東西，逃避著自己。

她其實是怕被人看穿的，她越來越不喜歡自己女兒的身份，但又不知，倘若自己真要是個男兒，又會怎樣？

想，越是想，就越是難過，心越是噪得慌，她不該去面對過去的，她不要去想，可越不想去想，那些已經過去的在腦子裡，在心裡就越將清晰。

終於，她雙眼緊閉，心裡難受得，一把將韁繩丟掉，人徹底從馬背上，掉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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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不再脆弱

她以為，她會重重地摔下去，卻沒想到，刀一風瞧見那情形，韁繩用力一拉，腳在馬鞍上著力，快速飛了出去，一把接住了十三，身子在空中翻騰了兩個圈，輕輕地，穩穩地落在地上。

刀一風放開她，一手還輕輕地拍著她的頭，“騎馬也這麼不小心呢！”

那種輕拍的感覺，有點像前世孤兒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