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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從眼前走過,采薇不禁想起了格蕾絲死的那一晚,拼命保護自己的大牛。
她無法也不敢為他們做什麼,但是她真心感謝這些有良知的學者,如果不是他們的良知,或許她早已死在海德堡。
那些頭髮花白的教授平靜的走過人群,有的甚至還對前來送行的學生淡然的微笑。采薇心中默默為他們祈禱,只希望在集中營中他們能少受點苦。
她正想往前走看清楚所有的教授,然而在看到那名黨衛軍軍官的臉時,她陡然回頭,連忙將頭死死低下,藏在人群中。
那人赫然就是當日在海德堡槍殺格蕾絲的人!
他的軍銜已比上次見時高出許多,也只不過幾個月的功夫,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升職這麼快,還被調到柏林。不用想也知道他做了什麼!
呂蓓卡見采薇死死低著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幹嘛低著頭?”
“我遇到在海德堡要殺我的那個軍官。”采薇小聲道。
卡夫和鮑曼一聽,連忙扯著呂蓓卡和采薇往人群外走。
四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方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叫弗蘭克,因為在對待猶太人上的‘功勳’,最近升的很快,希姆萊對他很器重,任命他主管幾所大學的思想異動。”鮑曼淡淡道:“不過,采薇,如果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他曾經想殺了你。”
采薇點點頭道:“要不是雅思貝爾斯教授,我那天就死在他的槍口下了。”
“采薇,你以後要和猶太人保持距離。黨衛軍針對猶太人的比較多。”
“想想穆勒就知道那些教授的結局。”一旁的卡爾道。
“穆勒還算僥倖;都已不上學了;更何況那些教授。如果真的同情猶太人,被抓到達豪集中營肯定沒活路。”
“你們看見穆勒了嗎?”采薇問道。
“我家和他家很近;上次我看見了他的父母;聽他爸爸說;他如今什麼人都不願意見;整日沉默不說話。”卡爾悶悶的道
采薇不想也知道穆勒是什麼樣的模樣;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心中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她很想去看穆勒;但想了想還是作罷。此番情景他定然是不想見任何人。
“生逢亂世,命如飄萍。“采薇傷感的嘆息。
“采薇,你幹嘛這麼傷感,如今路德維希元帥會幫你,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他。”心直口快的呂蓓卡想也沒想就介面。
呂蓓卡這話一說出口,采薇的臉頓時有些不自然,所有人都不說話。鮑曼狠狠瞪了呂蓓卡一眼,呂蓓卡不服氣的反駁道:“你為什麼這麼瞪我,我又沒說錯話。”
卡爾在一旁勸道:“好了,你們別吵了。我們不是在說那個軍官嗎?怎麼扯到采薇身上?”
兩人互相不服氣的互瞪一眼,誰也不理誰。采薇眼見氣氛不好,就建議去找維勒教授。
維勒教授靜靜聽他們把事情講完,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把話題扯開,開始問他們一些日常的學習情況。采薇對維勒教授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很不理解,那些教授雖然和他們不熟悉,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同行,怎麼能在情緒上都那麼無動於衷呢?
但礙於師生關係,四人也不好再說,簡單的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就打算離開了。
維勒教授卻特意將采薇叫住。
“你是不是對我這樣的態度很不滿?”維勒教授友善的問道。
采薇臉頓時白了白,自己並沒有流露情緒,教授怎麼知道的?
“不用猜,我都知道你們不滿。我不關心政治,因為政治太讓人痛苦,生命不保,家破人亡。如果人都不在了,又怎麼去做學術呢?所以我選擇漠視政治,專心學術,最起碼我還可以成為一個純粹的學者。”維勒教授淡淡道。
采薇靜靜聽完他的話無言以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就這一點而言,她沒有立場或者資格來指責維勒教授。
“你是一個很有天賦而又熱血的學生,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政治,斷送自己的前途,”說著,他頓了頓,這般嚴肅的告誡,有些不同於往日的和藹,“還有,采薇小姐,你一定要切記,你和任何德國人都沒有關係,你只是中國人,不要因此捲入無謂的災難。”
采薇一怔,維勒教授的態度很奇怪,似乎是有所指,和任何德國人都沒有關係?難道他也是在勸自己遠離路德維希?
她剛想問明白,維勒教授又恢復平時的和藹表情道:“采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