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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先生，”她略微抬高聲音，用德語道，“我剛剛實在是太困，所以沒有詳細的詢問，這是我的過錯。圖書館規定，如果不是哈佛的學生，是不能進入圖書館；既然最初我已犯下錯誤，那麼我現在必須問清楚。”

黑衣男子顯然也沒料到她居然懂德語，他駐足回頭，冷淡的看著這個倔強的東方女子：“你明白就好！我只是參觀我母校。下次不要再翫忽職守！如果是我的部下，此刻你應該吃槍子彈！”

部下？槍子彈？軍人？聽到這樣與血腥掛鉤的詞，采薇頓時愣在那裡，自從來到美國，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太過順利，順利的幾乎讓她忘記現在是戰爭年月。

德*人？德*人出現在美國？采薇的腦中陡然閃現某種可怕的念頭，她霍然轉身眼睛直直盯著那兩位德*人，此刻能到美國的定然是身份不凡的軍人，名叫赫斯的人顯然是一個副官，那麼二戰中有哪位將軍的副官叫赫斯呢？

以她有限的歷史知識，這恐怕是一個謎！

走了很遠，赫斯看見采薇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淡淡道：“將軍，那女子還呆呆站在那裡！”

“她是被嚇傻了！中國如今戰亂頻發，提及軍人每個人臉上都是麻木不堪。不過語言天賦倒是不錯，居然懂德語。”路德維希淡淡道。

“將軍怎麼看出她是中國人？是日本人也說不定。”赫斯好奇的問道。

路德維希淡淡一笑：“她襯衣的領口上繡了一支蘭花，日本人不會選擇蘭花作為圖案。”

赫斯明白的點點頭

“哈佛沒有人了嗎？怎麼會找一箇中國人來當管理員？”路德維希淡淡的說道，語氣滿含鄙視。

赫斯沒有多說話，只是緊緊跟在路德維希的身後。

“今晚幾點和羅斯福會面？”路德維希繼續問道。

“七點。”

“哦！回酒店。”路德維希淡淡道。

他們已走到車前，赫斯連忙給他拉開車門。路德維希坐上去，赫斯立即開車離開。

很快就到了週末，采薇記起維克多約她聽音樂會的事情，雖然在現代她並不熱衷於那些被人稱為高雅音樂的合唱團演奏，但在這個精神生活極為匱乏的時代，她還是對這個音樂會抱著極高的期望。

維克多準時等在采薇租的房子下面。采薇一眼就看到他一身穿著西服的站在下面，頗有紳士風範，她頓時意識到西方人對音樂會是極為講究的，一般要求盛裝出席；她急忙開啟衣櫃手忙腳亂的找起衣服來，最後采薇挑中那套剛買的雪白的雪紡真絲長裙就出去了。

她剛出門，就看到維克多臉上驚豔的表情。

“嗨！”他衝采薇一笑，“你今晚可真美！就像個天使！”

“呵呵！是嗎？謝謝你的恭維！”采薇淡淡一笑。

說著，采薇走到維克多身邊：“走吧！要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到達音樂會場時，時間已稍晚，演奏已開始。

他們隨意找了靠後的位置坐下。

“維克多，CarlOrff是誰？”采薇問道。

這幾天她一直在回憶CarlOrf是誰，以她有限的音樂素養，實在記不得這人是哪位著名的音樂家。

維克多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你不知道CarlOrf？”

采薇點點頭，如果說貝多芬、肖邦之類她還是知道，可這個CarlOrf……

“他是德國著名的作曲家，今天要演奏的就是他的《布蘭詩歌》，只不過是用英文演奏。”維克多解釋道。

布蘭詩歌？采薇快速回憶著，確定在現代自己沒有聽過這首維克多口中的名曲。當下她抱著極為濃厚的興趣等待著開場的演奏。

舞臺上，幃幕緩緩落下，所有的燈光齊亮；舒緩的音樂聲響起，那旋律波瀾起伏，時而溫柔如同撫摸孩子的母親的手，時而激昂如同怒拍懸崖峭壁的海浪，時而令人沉醉，時而又將人從沉醉中喚醒；采薇凝神諦聽著這美妙的歌曲。

“哦命運，

象月亮般

變化無常，

盈虛交替；

可惡的生活

把苦難

和幸福交織；

無論貧賤

與富貴

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

可怕而虛無的

命運之輪，

你無情地轉動，

你惡毒兇殘，

搗毀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