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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壓頂,夜色朦朦,偌大的長江上連一點風都沒有,熟知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雨來臨前的徵兆。
小朝街八十五號二樓的暗室內,酷暑難耐下劉復基也只能稍稍推開些常年閉著的窗戶,找來蒲扇一邊扇風一邊看著武昌三鎮的地圖細細琢磨。
桌上的三鎮地圖他不知看了多少遍,可越看心裡越是覺得混亂無比,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和那些真正的行伍之人還是有差距,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鎮,將來若是放大到全國,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呢。
喝了口涼茶自覺消了些暑氣後,劉復基剛又趴到桌上,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連忙伸手從抽屜裡摸出了柯爾特左輪手槍。
門開啟後,劉復基見到人來總算是大鬆口氣,笑道:“我當是那個滿韃子敢夜闖,原來是你。”孫武笑了笑,放下偽裝的帽子說道:“要說膽大,你倒是滿腔熱血。”;
“要的就是熱血,若是連血都冷了,還怎麼推翻滿韃子恢復漢室江山。”劉復基呵呵一笑,結束了玩笑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我這裡?”
孫武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一封電報遞給了劉復基:“是宋先生從上海發來的電報,他身邊那位苗姑娘在四川回上海路過武昌時下了船,宋先生擔心他的安全,讓我們找到她好好照顧。”
“苗姑娘?”劉復基撓撓頭,突然眼睛一亮:“是洪門派來保護宋先生的苗氏兄妹?”
見到孫武點頭,劉復基也暗道不好,這兩位兄妹常年保護在宋先生身邊,知道他們底細的不多,他也是上次去上海辦事時偶然聽陳其美說過,兩人在洪門中地位不凡,是有大背景的人。
孫武看看四周發現只有劉復基一人在,問道:“對了,居正和楊玉如呢?還有伯夔(蔣翊武字)怎麼一路過來都沒看到他們?”
“居正和楊玉如已經拿了劉公的款子去上海採辦槍支了,伯夔今天我就沒見到他,這傢伙一天到晚沒正形,也不知又去那裡鬼混了,你有沒有去劉公那裡找找?”
“去了。”孫武拿起把扇子一邊扇一邊說道:“我正找他呢,他人頭熟,找苗姑娘這件事還要靠他呢。”
“那再等等吧,這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劉復基想了想,問道:“對了,那位苗姑娘為何私自在武昌下船?”
“哎,還不是為了那個楊秋,宋先生說她一心想要給王天傑報仇,所以怕她給我們惹出亂子,這才有些心急。”
“那個傢伙也是該死。”想到這幾天被傳遍了的滿清“大英雄”,劉復基也是咬牙切齒。
“是該死,不過現在不能死。”劉復基明白孫武的意思,大事在即決不能節外生枝,所以連忙說道:“你放心吧,我見到伯夔後告訴他留心一下。”
聽到劉復基應承下來,孫武也只能點點頭,看到桌上鋪著地圖又轉到正事上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劉復基點點頭也不隱瞞,指著地圖說道:“今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原先駐紮在宜昌和漢口的42標兩個營全部回到了漢陽,代替他們的是八鎮15協30標。”
“30標,是楊開甲!”
孫武也吃了一驚,楊開甲是新軍中出了名的為人刻板、冥頑不靈之輩,手下多兵痞、行事狠辣無比,是八鎮裡少數手腕狠辣的角色。
原本他駐紮於宜昌,對在三鎮活動的自己這些人危害不算大,沒想到突然被安排來了漢陽,難道說是那位同志暴露了?瑞澄和張彪要對漢口下毒手了?
孫武心臟縮了一下,武昌固然是他們活動的主要基地,但漢口卻是錢財和武器來往的關鍵之所,因為這裡有洋人租界可以庇護,但如果這裡被掐死,那就等於失去了根基!
劉復基也是臉色凝重說道:“除了漢口這邊突然換防外,楚望臺那邊我還是不放心,之前我們已經在那裡安插了不少同志,可現在突然把楊秋的同黨蕭安國調到那裡去,你說張彪那隻老狗會不會聞到了什麼?”
孫武也暗暗有些心急了,無論是漢口還是楚望臺都是必得之地,按照他的計劃,只要能控制這兩地,有了錢和槍即使武昌這邊失敗了,也可以據長江守住勝利果實,然後等待其它地方的捷報,最後一舉光復漢室。可沒想到現在這兩個地方都受到了威脅,而且來的還是如此突然,讓正在準備舉事的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這會不會是因為楊秋擔任了42標標統,才引來了這一連串的變化呢?孫武掃視著和漢口一江之隔的漢陽,忽然覺得這個楊秋似乎有變成攪屎棍的可能。
難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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