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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問。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都到這個地步。很多人都跟她說，施澈不是好人，她都不相信。她也沒有問，為什麼他之前是啞的，現在卻好了。她甚至從那貼得滿城都是的通緝令裡看出，施澈和馬邑之圍的失敗肯定脫不了關係。細細想來，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出端倪，她卻選擇了自欺欺人。是因為太愛了。

“為什麼？”她再次問，而回答她的不是施澈，而是趙芳：

“為什麼？那是因為你的爸爸害了他全家，所以父債女還！”

趙芳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囂張地看著凌筱。

“阿依達？！”凌筱愕然。施澈不悅，他和凌筱的事，不需要旁人多嘴。他冷冷地說：

“下去。”

“不，你不說，那就讓我來說！”趙芳轉而對凌筱說，“怎麼？認不出我了嗎？小凌，我是趙芳呀！”

凌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阿依達——不，是趙芳才對！

“小凌，你爸爸把你保護得太好，他肯定沒有告訴過你，你家裡的突然富貴，是因為他吞了施叔叔的公司吧？”

看著凌筱震驚的表情，趙芳心裡很是得意：

“我告訴你，他不單止吞了施叔叔的公司，還逼得施叔叔自殺，施阿姨進了瘋人院，還差點想斬草除根！”

“不！我不要聽！假的，都是假的！”凌筱像瘋了一般掩著雙耳，可趙芳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

“你以為施澈是真的想娶你嗎？告訴你，你在家裡等著他回來過生日的那一晚，他在我的床上！”

“夠了！你在亂說些什麼！”施澈終於忍不住發火，趙芳嚇了一跳，然後不忿氣地說：

“難道不是嗎？你擔心她接受不了嗎？你又不是真的愛她！別忘了，後來還不是你讓她家破產，逼得她爸爸跳樓自殺！就連她發生車禍，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170＇絕望心碎（5）

轟！凌筱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潰，往事湧上心頭，爸爸跳樓的一瞬間，車禍發生前的恐懼，全部如排山倒海般湧現。

“呵…呵……”凌筱笑了，淚水已經表達不了她的傷心，她像傻了一般笑了起來。原來她笑起來，也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小凌……”施澈心底隱隱作痛，他想上前抱住她，凌筱卻突然迅速起身，退到船邊。

“你做什麼？快過來，危險！”施澈急道。

可凌筱像聽不到似的，她看著茫茫江面，江水急流。她咧嘴笑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施澈說話：

“你聽到了嗎？爸爸，嫣兒，在叫我。”

話音未完，她竟縱身一跳！

“不要！”施澈心膽俱裂，大叫一聲。凌筱如斷線風箏一般，直墜入江水之中，濺起大大的水花！她一心求死！施澈欲跟著跳下去，卻被七贏眼明手快地攔住：

“少主子，不要！水流太急，危險！”

“放開我，我要救她！”施澈拼命掙扎，他再往江裡一看，哪裡還有凌筱的身影！分明已被大江無情地吞噬！

“小凌！”施澈悲痛大喊，聲音在水面盤旋，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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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筱在不斷下沉，江水不斷灌進她的耳裡，嘴裡，她開始窒息。

真的就要這樣死了嗎？也好，你若無心我便休。爸爸欠你的，我用命來還。可你欠我的情，你用什麼來還？我死了，你會感到一點點的難過嗎？劉彘應該會難過一陣子吧。那我欠韓嫣的，我又該用什麼來還？嫣兒，你現在在紫苑裡等著我嗎？我來了。

周遭的溫度越來越低，凌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也在不斷下降，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她要笑著去到天堂。就在這時，凌筱的胸前突然發出淡淡的綠光，然後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直至把凌筱整個人都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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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姬先生突然心頭一顫，然後掐指一算，驚道：

“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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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迴廊，野獸的毛皮，隨風起舞的白紗，不絕於耳的搖鈴聲，田上，街道上，眾人匍匐地上，虔誠地膜拜。

“大長老，是玉動！”白衣女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在神殿前神情肅穆的姬蕹，輕嘆道：

“終於出現了。”

（第一篇盛世繁華完）

＇171＇機緣巧合

怪鳥在山谷裡盤旋低鳴，無盡蒼穹下是樹木蔥蘢，碧波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