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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擱著,也吃不了。倒是死老頭今天嘮叨了一句,想喝豆汁兒了。我也出不去。”
“這個便宜。明兒我給帶來就是了。”屹湘也笑了。
下樓並沒有看到董亞寧的車,她只道他已經離開了。張醫生他也是熟識的。
她惦記著跟葉崇磬的約,先打了電話過去,他那邊嘈雜,問他在哪兒呢。葉崇磬便說在買菜。匆匆忙忙的,他說等會兒你家樓下見吧。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其實還早。但今天沒有開車來,要走出巷子打車才能回去。剛剛電話裡卻沒有機會跟葉崇磬說清楚,她便低了頭趕路。
她走著走著,忍不住四下裡看看——這院子是如此的靜。樹一排排的,粗的得兩人合抱,細的讓她抱住也夠不到指尖了吧……樓是老式的樓,院子是老式的院子,錯落的石桌石凳、棋盤球檯,再遠處,也是連成片的舊宅子,她還記得以前曾經去逛過,據說從前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住過的;再過去,也就是隔了一條巷子,就是有名的幾座宅院,眼下住的人都有些地位,平日戒備森嚴的,不是說誰都能隨便靠近的了……她想著,腳步緊緊慢慢的,就覺得天色漸暗下來,那片密密的樹林子,青紗帳一般要遮了眼睛了。
不知道怎麼的,她也有些傷感起來。
從第一次到這兒來,被那烏鴉撲了一頭的糞開始,有多少年,她幾乎沒把這門檻兒踢破了……她站住了,回過身去,想透過樹蔭,看看師父家那暖暖的小窗……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煙氣。她略側了下臉,就看到斜靠在車邊的董亞寧。
“你是不是,也有點兒捨不得這兒?”他問。
第十八章 寞寞傾頹的殘垣 (十八)
煙在他手裡,彈了一下,又彈一下,才送到嘴邊吸了一口。
屹湘站了一會兒,往前走幾步,離他近一些。
也許是天色有點暗,他臉色看上去隱隱有青氣。
屹湘被煙氣嗆了,咳嗽了兩下。
“我倒談不上什麼捨得捨不得。”她翻了下手腕,看看時間。就說了這一句話,鼻腔嘴巴里就煙熏火燎的。
董亞寧將手裡的煙捻了一下。紅瑩瑩的菸頭滅在了手心裡。
屹湘看著,就說:“師父打了針,晚飯吃了點兒,情緒平穩好多。”
董亞寧聽著她說話,沒反應。
屹湘看看錶,“討嫌的話我上次已經說過,那就不羅嗦了。”抬頭看看他,仍是沒什麼反應。也不知道他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她也就轉身要走。
“也不需要很多炸藥。”董亞寧看著巷子裡面,“要是快,也很快。就那麼‘轟’的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調子很冷。
在他們總是劍拔弩張的對話裡,他冷言冷語的時候很多,冷而尖利的殼子下面總是噴薄的怒火。
她就看一會兒他這冷靜的樣子,“嗯”了一聲,說:“可不是。”
“這些老樹,也該挪窩的挪窩,到別的地兒去自生自滅了……萬丈高樓平地起,不過是幾個月的事。”他像是開始了自言自語,已經當她不存在了。她便沒有再出聲。
巷子裡有輛空駛的計程車出來了,她看到,抬手招呼了一下。
到她上車他都沒有再動一下。
車子慢慢駛離巷子,她還能看到他和他的車子,在陰暗的巷子裡,距離她越來越遠……
董亞寧聽著車聲遠了,又站了好一會兒,才回身。
手機扔在車裡,在響。
他撈在手裡,按開聽了一會兒,才說:“這事兒誰說都沒用,就照我說的辦。”沒聽對方再說,便將電話按掉。還沒有發動車子,又有電話進來,看了一眼,他本不想接,但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笑著接了,說:“媽,哎喲喂,您真是我親媽嗎,今兒就得閒兒是怎麼著?想起您兒子來了呢?”
聽著他母親在電話裡呵斥,他只管笑,明白這早晚他母親打來電話,必然是有緣故。果不其然母親讓他回家,說:“你過來外公這裡,一起吃晚飯。你父親在,芳菲也回來了。”
他笑嘻嘻的說:“您不早說,我約了人……”
“這麼大的事兒,你別以為不朝面兒就行了。等你吃飯——不回來你試試的!看看誰饒得了你!”聽筒裡他母親那聲音陡然尖細起來,說完,便掛了。
董亞寧掂著電話,對著後視鏡瞅了瞅自己的臉,笑的很好,滿面笑紋兒。
……
屹湘回家的路上心神不寧。手袋一會兒放在膝上一會兒放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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