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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是天真無邪,還是頑劣無邪!
沉魚斂去苦笑,換成一臉的甜笑,央求道:“無邪公子,您下來好嗎?要是在樹上發病,一頭栽下來就危險了。”
沉魚看到沒法子,便開始拿病嚇唬他。
江澈聽到沉魚的話,鳳眸中掠過一絲黯淡,畢竟是小孩子,雖然說早已習慣了幾日一次的寒症發作,但是,小心眼裡,還是頗難受的。最遺憾的是,因為寒毒侵體,孃親教給他的內力進展緩慢。
從三歲起就開始隨著娘學習武藝了,到現在,學了一年了,卻只學會了招式。沒有內力,輕功當然更學不會,到現在連一丈遠都躍不過。
不過,也僅僅黯淡了一瞬,他便邪邪地笑了,“魚兒,本公子要是從樹上栽下去,那你豈不是會傷心死。哈哈哈……”
笑聲忽然凝住,就好似被人生生掐斷了一般,江澈的胸臆間忽然一陣劇痛襲來,他一頭向樹下栽了下去。
“啊!”沉魚發出一聲尖叫,伸手去接。
一道青影如輕煙般掠過,伸臂接住了墜落而下的白影。瑟瑟剛從海上歸來,走到這裡,恰巧接住了他。
江澈抬睫看了看瑟瑟,唇邊勾起一抹甜笑,道:“我就知道娘會接住我的。”
一句話未曾說完,小臉已經褪盡了血色,嘴唇緊抿,拳頭緊握,額角滲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小小的身子更是打著顫,牙齒幾乎將嘴唇咬破。
可見,是痛到了極點,冷到了極致。可是,小傢伙自始至終都沒有哭鬧和喊叫。
這份疼痛,連大人怕都是難以承受吧。
“澈兒,痛得厲害,就哭出來!娘不會笑話你的!”瑟瑟抱著江澈,施展輕功,飛速躍向了二樓,快步走到了室內。
“我是男子漢,我不怕痛。”江澈扯開唇角,擠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其實他痛時,孃親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會哭,他不想讓娘看著傷心。
瑟瑟何嘗不知澈兒的心思,看著他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她的心,就好似貓爪般難受。她讓澈兒躺在她懷中,將手掌放到他後背,向他輸送內力,希望澈兒能好受一些。
床榻上,瑟瑟抱著澈兒,一個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一個忍受著心痛的折磨。半個時辰過後,疼痛漸消,澈兒躺在瑟瑟懷裡,痛的累了,睡著了。
紫迷遞過來溫熱的溼毛巾,瑟瑟柔柔地將澈兒臉上的冷汗拭去。
她凝視著懷裡這張童顏,剛剛發作了寒毒,全身還是冰冷的,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長長的睫毛低垂,纖密如黑翎羽。只是,睫毛上,掛著一滴淚花。清醒時,他沒哭,睡著了,終忍不住淌出了淚。
或許是因為知曉自己的身子狀況,澈兒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他懂事,他珍惜著每一日的時光。他從不抱怨,從不哭泣,他每過一天,就要給她們帶來許多歡笑。只是,老天何其不公……
瑟瑟伸指,撫過澈兒的眉眼,將他睫毛上的淚珠拭去。
當年,從崖上墜落之時,她本已萬念俱灰,如若不是知曉腹中還有他,或許她們母子早已粉身碎骨了。因為他,她才能在這世間活了下來,也因為他,她帶著滿懷的母愛和歉疚。
她未曾料到,孩子繼承了她的血脈,卻也繼承了她身上的瘴毒和寒症,併發成寒毒。
瘴毒和寒症在她的身上,根本不足掛懷,可是,到了孩子身上,因為是從胎裡帶來的,且併發成了寒毒,是以很難根除。四年了,她也尋了不少藥草,只是卻只能延緩毒發減緩發作時的疼痛,並不能根除。之前,都是一月發作一次,而現在,澈兒發作的是越來越頻繁了。再不根治,她真的害怕失去澈兒。
聽聞馬躍說,他透過探子打探,知悉歐陽丐從海外帶回來的藥草,其中有一味是能根除寒毒的。海戰時,她不打算讓馬躍強搶,因為那樣會連累許多無辜的兄弟死傷,還不一定能搶到手中。但不代表她就是放棄了藥草。
她起身,替澈兒將錦被蓋好,匆匆走了出去。
“紫迷,青梅,準備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去緋城。”瑟瑟淡淡吩咐道。
“小姐,帶上小公子一起兒去嗎?”紫迷問道。
瑟瑟頷首,這一次不知在緋城呆多久,若是留澈兒在島上,她是絕不會放心的。寒毒發作時,她若不在身邊,澈兒有個意外,她情何以堪。
*
帝都緋城。
蘭坊。
“蘭坊”是緋城近幾年崛起的青樓,名冠京師,裡面的女子都是以蘭的品種為名。當紅的妓子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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