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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不瞭解她,也不瞭解夜無煙。
夜無煙可以痴等伊冷雪四年,可以為伊冷雪保留正妃之位,足見他是多麼痴情。璿王府姬妾眾多,可不曾聽說他寵愛過哪位姬妾,可見他的情感又是多麼專一。所以,夜無煙絕對不會再要她回府,他只要伊冷雪一個人。
而她,曾經和那些姬妾們一起,作了很久的王府擺設,如今,她好不容易脫出牢籠,更不會回去做他的擺設。
是以,雲輕狂若是抱著這般心思,只能是白費心機,事情絕不會如他之意。
瑟瑟在夜色之中凝立了很久,清冷的月色下,無邊墨草浩浩蕩蕩的起伏,而她的心,卻一點點沉靜下來。偶然抬眸,看到一襲白影從夜無煙的帳篷中出來,向前方的天佑院走去。夜風灌滿了那伴白色長袍,在夜色中,翩然曼舞,就好似一朵會走動的雪蓮。
聖潔、清冷、高貴的祭司,確實是配的上雪蓮這樣的花,只是,方才親吻夜無煙的伊冷雪要用什麼花來形容呢?牡丹?海棠?瑟瑟想不出一種適合的花來。
她倒是沒想到,伊冷雪還會離開,她不該陪在受傷的夜無煙身畔嗎?不過,畢竟是祭司,總是有所顧忌的,一整夜呆在男子房中,總是不好的。
伊冷雪徑直朝著天佑院而去,隱隱看到夜無煙的兩個侍衛遙遙隨在她身後,護送著她去了。想不到夜無煙對伊冷雪倒真是體貼的很啊。
瑟瑟望著那朵雪蓮越走越遠,她回身也朝著自己的帳篷而去,方到帳篷門口,隱隱聽到雲輕狂在裡面說話,他竟然還沒走。瑟瑟原本要去質問他一番的,經過方才一番思量,忽覺沒有一點必要了。
她不願此時進帳,遂轉身朝著月色下的草海走去,在一處濃密的草地裡,瑟瑟枕臂躺在了那裡。柔柔的草葉輕撫著她的臉頰,癢癢的感覺,很是愜意。
仰望夜空,感覺猶如置身深邃的湖底,洗滌盡心中的不快和隱忍。遙望明月,感覺明月和人是那樣接近。
人都說賞月需在水上,要有酒,有曲。可是瑟瑟覺得,那不過是附庸風雅。真正賞月的人,不必詩,不必酒,也不必曲,只需一雙玉臂作枕,仰頭望月,讓那一份清涼明亮,穿過滾滾紅塵,照透自己的一腔心事。
夜晚的草原,靜極,偶有蟲鳴聲在草叢中響起,是那樣的動聽。瑟瑟唇邊叼著一片草葉,閉上眼睛,享受這夜的靜謐與清幽。
忽然,風裡傳來一聲異動,瑟瑟警覺地睜開眼睛。玉手,早已從身側泥土裡,抓了幾根草根,拈在手中。一道陰影輕巧無聲地站在自己面前,擋住了天上那輪皓月。
瑟瑟微微眯眼,但見來人身量極高,一件華貴的灰袍斜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猶如山巒一般起伏的肌肉。他站在瑟瑟面前,此時恰好背光,瑟瑟一時沒看清他的臉,遂凝眉冷聲問道:“你是誰?”
這十來座帳篷雖然駐在了野外,但是因為有南越璿王和北魯國的二皇子住在這裡,是以,方圓五里之內,閒雜人都是不可隨意出入的。這個人是誰?看樣子,不像是侍衛。
那人似乎沒料到瑟瑟如此膽大,裂嘴一笑,低聲道:“你不用知曉我是誰,你只需知道,今夜,我會讓你舒坦個夠。”話未落,高大健壯的身子已經向瑟瑟撲來,猶若老鷹抓小雞一般從天而降。
瑟瑟眼見的那抹黑影猶如黑雲壓頂一般撲來,清眸一眯,身子迅速一旋,避開那道黑影。不過那人身材雖高大如蠻牛,但是身手倒敏捷,瑟瑟雖然避開了身子,肩頭上的青衫卻被他抓破,只聽得“撕拉”一聲,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那人一看自己撲了空,足尖一點,迅速從草地上躍起,右手五指如飛,去點瑟瑟的啞穴,大約是不想讓瑟瑟出聲呼救。
瑟瑟眼見的那人的手指向自己啞穴襲來,低低嘆息一聲,心想,恐怕又要用內力了,肋部這傷口,何時才能好呢?她暗運內力,手中的草根剎那間便如同銀針一般飛出,分刺那人的肩部和腿部的穴道。
那人沒想到瑟瑟手中還有暗器,躲避不及,肩上和腿上已經分別中了。他痛呼一聲,跌倒在草地上,壓倒了一大片萋萋芳草。
瑟瑟捂著肋部的傷口,緩緩站起身來,就著清幽的月色,凝眸望向躺倒在地上的人,這次終於看清了他的臉。高鼻狼目闊唇,他竟是風暖的大哥——赫連霸天。在祭天大會上,瑟瑟曾看到他站在風暖身側。
瑟瑟方才還在奇怪,哪個歹徒如此大膽,竟然敢闖到這裡來,還妄圖輕薄她,畢竟,按照風暖的說法,草原上的人知曉她是他的意中人,便不會再欺辱她。卻不想,對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