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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淡淡的月色,瓣清野獸的脖頸,直直刺了過去。野獸一刀斃命,只是,發了狂的爪子還是在瑟瑟肩頭劃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瑟瑟從衣衫上撕下布條,將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這才就著月光看清眼前的野獸是一隻大虎,真是兇猛的傢伙。
瑟瑟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這才發現,和大虎周旋時,身上的那粒照明的珠子不見了。找了良久,都沒有尋到。瑟瑟嘆了嘆氣,罷了,反正夜裡也不打算出山了。
瑟瑟瞅見眼前有一片黑壓壓的林子,縱身上了樹,找了一個合適的枝丫,便躺在了上面。此時,她有些虛弱。
瑟瑟之前的內功心法練到了第四重,上次在海上和西門樓大戰,損失了些許內力,如今的功力只有三成多。這次回到東海,是要好好的習練內功了。
其實露宿山野這種事,對於闖蕩江湖的人來說,並不算稀奇。只是對於瑟瑟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家閨秀,就有些不舒服了。何況,她還受了點輕傷。
不過,此時,她躺在這棵技繁葉茂的大樹上,身上蓋著風薔兒給她的披風,倒還算是舒服的,林子裡比之方才在山崖上,冷風小了些,身上也不怎麼冷了。
瑟瑟緩緩閉上雙眸,暗運真氣調息內息。約模過了一個時辰,她才再次睜開眼睛。透過枝枝丫丫的村幹,看到頭頂上的夜空碧藍如洗,上面綴滿了碎金子般的星辰,閃爍著無比瑰麗的光芒。
這麼美麗的夜空,她頓時滿心歡喜,第一反應便是要喚明春水來看。但隨即意識到,他再不會在她身邊了,一時間,望著天幕上的星星,心中淒涼極了。
從此後,這一生,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從此後,這十丈軟紅裡的情情愛愛,與她再沒有任何關係了。所謂的前塵舊事,就當作煙花春夢一場好了。
瑟瑟仰望著星空,聞著林子裡幽淡的野花的香氣,墜入了夢鄉。
*
明春水是突然醒來的,他並沒有做惡夢,不知為何,便突然從酣眠中驚醒。醒來後,這才發現懷裡抱著的,是錦枕。
他心中驀然一沉,不好的預感襲來,睡意頓時全消,一縱身便從床榻上躍了下來。屋內屋外尋了一遍,尋不到瑟瑟青衣翩然的身影。
“來人!”他厲聲喝道,黑眸中一片凜冽。
幾個侍女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垂首跪了一地,連頭都不敢抬。
“誰看到夫人了?”明春水冷冷問道。
他犀利的眸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嚇得幾個侍女連連搖頭,渾身戰慄。
雲輕狂恰在此時推門而入,瞧見屋內境況,沉聲稟告道:“樓主,屬下有夫人的訊息。夫人方才已經出了山谷,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
明春水黑眸中墨靄重重,聞言眸色一亮,大步向外走去,竟然連外衫也不及穿。
一個侍女慌忙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卻只能遙見明春水疾步而去的身影。雲輕狂低嘆一聲,接過披風,追了過去。
風薔兒給瑟瑟的那顆珠子,是塗著持殊香氣的,一隻小白鼠從風薔兒袖中爬出來,在空氣中辨認著那香氣,沿著山道向前爬去。
風薔兒和一眾侍衛舉著松油火把,尾隨著小白鼠一路奔去。他們追到一處山坡上,看到一隻被殺死的大虎,趴在那裡。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明春水和雲輕狂恰在此時趕到。
明春水的眸光犀利地從地上掃過,冷聲問道:“人呢?”
小白鼠不再向前爬,鑽到大虎的爪子處,啾啾地叫。
明春水伸袖一拂,虎爪被掀開,爪子下,壓著一顆泛著柔光的珠子。早有春水樓的人上前將珠子撿了回來,遞到明春水的手中,明春水捏著珠子,眸光忽然一凝。
珠子上沾染著血絲,他蹲下身,看到虎爪上,也是淋漓的鮮血。虎身上流出來的血還不曾流到這裡,可想而知,這是和虎搏鬥的那人身上的血。
瑟瑟!
珠子尋到,卻斷了人的訊息。
明春水伸掌一拍,腰來粗的大樹咔嚓連腰折斷,碎屑紛飛。他的心底,也乍開一種心被揉碎的痛楚,一點一點,那痛楚蔓延到全身,四肢五臟,無一處不痛。
他環視四周,看到四周的地形,都是極其陡峭的,受了傷,她絕不會在深夜再次向山下而去。看到不遠處那處林子,他冷聲吩咐道:“到林子裡去看看。”
眾人分散開,到林中搜尋。
偌大的林子被火把照的一片亮堂,明春水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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