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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同雞一般悲慘,師父不但不要雞,也不要她了。她連累師父可愛的小師妹受傷,師父一定恨死她了。
如此一想,心裡更是憋屈,只覺得自己美好的初戀就要自此終結了。
“我的……我的初戀沒了。”駱小遠哭得仍舊很傷心。
華心翻了翻白眼:“你這充其量叫暗戀。”
駱小遠心裡本就不痛快,雖未指望這隻死狐狸能安慰她,可也沒料到這種情況他還落井下石,沒好氣道:“你不懂。”
“誰說我不懂?”
“你懂個屁。”
“你!”華心覺得自己的肺要被氣炸了。
駱小遠突然沒那麼想哭了,瞅了瞅炸毛的狐狸,嗤了一聲:“你說你懂,那你戀誰了?給我說說!”
華心頓時氣短:“我……”
駱小遠拍案定論:“所以我說你懂個屁,小孩子學人談戀愛,捧著你的鍋吃雞去。”
駱小遠被華心這麼一鬧,心情好些了,拍拍手走遠了。華心還站在原地,一臉挫敗,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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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看著駱小遠明明被湯燙得一臉痛色卻還要逞強的模樣,心中既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收回目光,將手中藥碗遞上:“小遠本性不壞,只是做事魯莽糊塗了些,今日累你受傷,是我的過失,希望師妹不要介懷。”
流年笑:“認識師兄這麼久,卻不知道你是如此護短的一個人。”
白沉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不是我護短,是她護我。”
他沒有開玩笑,一雙清亮的眼睛裡微微含了些暖意,像是冬日晚上那一盞亮在屋內的燭火,分明亮的不夠徹底,卻能暖到人心。
離魂咒縱然耗神極大,他施法時不得動彈半分,卻不代表他沒有知覺。小遠為他做過些什麼,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他知道又如何?受傷的畢竟不是小遠,而是……流年。
想到這,他眼神又暗了暗。
流年怔了怔,隨手將耳邊散下的碎髮挽到耳後,不經意笑了笑:“是嗎?”
“把藥喝了吧。”白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流年喝完藥,白沉囑咐她好好休息便要轉身出去,卻突然被她一把拉住衣袖。
白沉不動聲色地抽出她指間的袖子,笑得依然溫和關切:“怎麼了?”
流年看著手中被抽出的衣袖,從充實到落空,只不過一瞬間,卻讓她下定了某些決心。她抬頭看向白沉,笑問:“師兄喜歡小遠嗎?”
白沉臉色一僵,淡道:“想必你也累了,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他轉身要走,卻聽她繼續說:“我記得師兄父母早亡,自小便獨自一人。師父曾為師兄卜過卦,卦象上說師兄是天煞孤星,是大凶之命,只要與你親近的人必不得善終。”
“那又如何?”白沉臉上已有些不好看。
流年卻像沒有聽到,只是兀自說下去:“我記得我小時候問師父,為何師兄不與我們住在一起,每日都要翻過幾個山頭來去。師父對我說,師兄是個極固執的人,從不願連累他人。”她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師兄,你信命嗎?”
白沉合上眼,再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阿九想說什麼?”
她收了笑,支著身子坐起來:“我想說什麼,師兄都是懂的,又何必還要再問?”
白沉唇色蒼白,容色憔悴,似是隻要輕輕一指便能將他推倒,可他依然站的安穩,回過頭對上她的眼睛,神色晦暗。
流年毫不避諱他的直視,又說:“師兄若狠不下心,師妹可以代勞。”
白沉看了她半晌,倏地甩袖轉身,流年急喚:“師兄想害死她嗎?”
他腳步頓了頓,手卻已然拉開了門。遠目望去,一輪殘陽掛在天際,似沉非沉,滿目煙霞耀眼非凡,絢爛到極致,他卻深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道理。如此美景不過片刻便會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無邊無盡的黑夜。
“師妹安心養傷吧,師兄的事無需你來代勞。”
白沉邁過門檻,頭也未回地把門關上了。
流年死死地揪著身下的床單,那方才已上好藥的傷口又崩裂開來,她卻覺得尚不及胸口的疼痛。
她都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
白沉從不願提及的往事卻被她這樣狠心地撕開,一次又一次地逼他也逼著自己。
她做錯了嗎?
天色漸晚,漫天的彩霞終於全部褪卻,一點一點的被夜色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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