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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對雪糕那是深惡痛絕啊!要是不貪吃雪糕,就不用繞路走,要是不繞路走,也不會倒黴到現在!
她惡狠狠地看著手中的雪糕棍子,努力地咬斷它,可如何使勁,這棍子就是紋絲不動,她卻覺得越來越冷,只感覺有絲絲冷風吹進她的脖子,攪得她心神不寧。
“阿嚏!”
她在夢裡打了個噴嚏,於是醒了。
可才一睜眼,就望見了一片深沉的黑色,裡面有個小小的自己。再眨了眨眼,她終於確定這是一雙眼睛,正俯在她的臉上方不足一指的距離看著她。
那雙眼睛的主人眯了眯眼:“你捨得醒了?”
他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唇邊,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笑得愈發詭異:“這是什麼?”
駱小遠鬆了口氣,幸好這銀絲是從嘴旁拉出的,要是從被子下面拉出來,那事情就嚴重了。
哎呀呀,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終於徹底過渡到清醒的階段,意識到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姓段的小子是怎麼從她床上冒出來的?還正很不檢點很不雅觀地趴在她的上頭!
駱小遠張了張嘴想叫,段朗月卻像是早已識穿,先下手為強地捂住她的嘴,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好不CJ的聲音啊……)
“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嗯嗯啊!”
“你是問我怎麼進房的?”段朗月空出一隻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笑得不懷好意,“這是家傳絕密,不告訴別人。自然,我娘子除外,你有興趣否?”
“嗯嗯嗯嗯~~~~”
“沒有?那我不能告訴你。”
“啊啊啊嗯嗯啊嗯嗯啊……嗯嗯嗯嗯?”
“你問我為什麼不告而別卻又突然跑來找你?”段朗月笑了笑,“我孃親張羅著要給我娶親,我就回去了。哪知這新娘子還不如你長得好看,我又跑回來了。只是苦了我在龍門客棧痴痴等你,你卻不來,我便只能主動來尋你了。只是來了卻不見你醒,還使勁捧著我的手指舔,我這才上床的。”
“嗯嗯啊啊!”
段朗月怔了怔:“這句未聽懂。”
駱小遠掙出一隻手,指了指他那隻正邪惡壓迫她柔嫩嘴唇的黑手。
他了然地鬆開了手。
“你個淫賊!”駱小遠一拳揮在了他的腦門上,下手不輕。
段朗月卻笑了,而且越笑越起勁,笑倒在駱小遠的床上。她遲疑地上前推了推他,莫不是癲癇症發作了吧?
他卻突然不笑了,斜靠在床邊,支手撐著腦袋,定定地看著她,說:“駱小遠。”
“嗯?”駱小遠跳下床,走開幾大步回頭看他。
他說:“我想你了。”
段朗月知道自己瘋了,這麼噁心的話居然從他的嘴中跑出來,實在太有損他的氣質了。可他想,他是真的想她了。他躺在玄冰棺木內的那幾日,竟然沒日沒夜地想她。他想她什麼呢?他也不知道。仔細想來,她真的沒什麼好的。長得不漂亮,充其量也就算個清秀,一張小嘴聒噪的很,說出來的話一點也沒修養,平日裡還小氣吧啦的,送給他的禮物還需要討價還價,總之一句話,她是他見過最不像樣的女人。可他還是想她,唉唉,那幾道天雷閃電劈在身上還真是疼啊,他都多少年沒那麼疼了?疼得他只有想起她那傻兮兮的笑才不那麼疼了。
真好,如今又可以看到她的笑,噁心……就噁心些吧。
他對著她笑得春風和煦,一片暖意。可她卻笑不出來,腦中盡是回放著那四個字。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是啊,只有四個字,其實並不是那麼難說出口的,不是嗎?
駱小遠搖搖頭,扯出一絲笑意:“騙子!分開又沒多久。”
他騰地從床上坐起來,道:“你還真是沒良心啊!分開足足有二十日,你居然敢說沒多久?”
二十日……他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駱小遠想,這二十日,她日日夜夜的在另一個人的身邊,可那個人卻從未說過他想她。二百四十七,她下山足足二百四十七日,她每天都在空了的酒壺中投下一枚小小的錢幣。待第二百四十八日的時候,她終於可以再次上山,可那個她時時牽掛的人卻要她走。
是不是隻有用心的人才會記住這些毫無意義的日子?
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從她上山見到師父的那一刻到她被他趕走,她便在想。她為何那麼不甘心?那心底始終牽扯著的遺憾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