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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正要開口,屋外卻走進一人,笑答:“你若喜歡,可以和沉兒長住於此,正好陪陪貧道解解悶。”
白鬚仙姿,正是白沉的師父張容卿。
白沉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你有傷在身,這些長幼虛禮不行也罷。”
駱小遠覺得這老頭的脾氣十分合自己胃口,身子依舊掛在窗戶上,一半在外,一半在內,搖著腦袋笑得十分開心:“好啊。”不過頓了片刻,又道,“不過我還有事要做,待做完了再來看師公。”
白沉聞言默然不語,倒是老頭笑著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我曾說過,待三界戰事平復之後,我便會去遊歷大江南北。如今三界之戰真的平息了,我也應該鬆鬆筋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她如實答道。
“一個人?”
“唔……”她遲疑了下,“也許是一個人,又也許是兩個人……”她也不知那個傢伙會不會願意和她一起去。不過說到他,怎麼那日突然就走了,連一聲招呼不打,該不會又鬧什麼彆扭了吧?正想著此事,不防屋外又走進一人,聲音似有不悅:“山風寒涼,沉兒的傷還未好,怎麼把窗敞著?”
駱小遠抬頭一看,果然是前魔尊千剎。唉,自從那次大戰之後,這女人就一直跟著師父,師父去金和鎮便跟著去,後來來了七星山上,也一道跟了來,每日嘮嘮叨叨的,哪裡有一絲半點魔尊的威儀,根本就是個囉嗦的家庭婦女。
白沉微微一笑,“我已不礙事,多謝……多謝你的醫治。”已有些日子了,可他依然不習慣將那一個字喊出口。千剎也不介意,將手中的藥碗放下後,便伸手去摸他的脈搏,片刻後笑道:“雖已好了許多,但還需靜養數日,你之前元氣損耗頗多……”
趁他們還說著話,駱小遠瞬即溜了出去,解救自己的耳朵。方溜出門外便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正躲在一垛草堆上懶洋洋地曬太陽。她上去就是一腳,那隻狐狸倏地跳了起來,雙耳顫動,片刻後伸出四肢,白毛漸褪,可不就是華心。
他氣得拍去白衣上的腳印痕跡,怒道:“擾人清夢,必遭天譴!”
駱小遠插腰罵道:“修煉時間偷懶,你才該遭天譴呢!還不去挑水!”
“不去,我要睡覺!什麼修煉嘛,根本就是讓我來做苦力的。”華心不依,跳回草垛上打算繼續休眠。
“你!”駱小遠瞪大眼,突然計上心來,捧著心口彎下腰,大聲呻吟,“好痛……”那模樣看起來痛苦無比,似是隨時都會昏厥一般。
華心睜開眼,見狀又急著跳下來,伸手便要去摸她的胸口,卻被她一把開啟,瞪道:“你想幹吃豆腐?”
“你是不是又心口痛了?是不是上次黃黍撓你的後遺症?”
“你若再不去挑水,我可能會更痛……”
華心一咬牙,道:“我去還不行麼?”說完,拎著兩個水桶就往山下的山泉處跑了,那速度叫一個快啊!
駱小遠偷偷抬頭,見他跑遠了才直起身大笑起來。這傢伙自從上次黃鼠狼精的事件後便乖巧許多,不再走旁門左道,開始專心修煉,並也拜了師父為師。只是師父見他心浮氣躁,故而只暫時讓他挑水劈柴作養心之效。她如今只希望這小狐狸能早日頓悟,放下復仇之心,修成仙身。
不過,最近心口倒確實會隱約作痛,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何事笑得這般開心?”
她扭頭一看,卻是九公主流年正滿頭是汗地持劍自不遠處的林子中走來,顯然是剛剛練完劍。駱小遠待她走近後,笑道:“沒事,不過是剛剛戲弄完一隻偷懶的狐狸。”
流年笑了笑:“真想像你一般,日日都這麼開心。”
駱小遠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說我沒心沒肺吧?”
“只是羨慕而已。”她搖了搖頭,突然提起一件事,“小遠,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什麼事?”
“金和鎮往西十里,有一個亂葬崗……”
不等她說完,駱小遠便抬手打斷她,難得露出幾分鄭重的神情道:“這件事即便你不說,我也是要去做的。如果那把克煞劍真的只有我才能拔出,我一定會盡力。不過……”她轉而一笑,“如今我要先去找這把劍下的人,看看他為什麼那天不辭而別。”
流年聞言一嘆:“那日在踏雪峰上,我本想與小皇叔說幾句話,可惜他突然走了。若你見著他,記得告訴他,我很想念他。”
駱小遠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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