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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放心,為師會看護著他。更何況華心修了五百年的仙身,一般小妖還暫且傷不了他。”
駱小遠放心地點了點頭。
案子的事談完,他們之間的話題似乎也終止了。一時間,屋內又恢復了安靜,只餘案桌頭的檀香還在嫋嫋燃著。
見氣氛有些尷尬,駱小遠便想要告辭。可一抬頭卻見師父一身青白色的道袍雖一塵不染,可許是穿了些年頭了,有些線頭竟已脫落下來。師父分明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卻生活單調如一,除了捉妖制鬼外,便是採藥施醫,這小半生似乎總是在為別人而活,從不曾為過自己,如今就連一件普通的道袍都只是縫縫補補地將就著。為什麼他總是在將就……想至此,頓時覺得心頭上蒙上些許微塵,讓她不禁有些心酸之意。
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伸手拉過他的衣角,攥在手心,像是曾經做過的那般嫻熟。白沉一怔,抬眸看她,訝異的神情中閃過一絲異樣。
“師父,你的衣袖又破了,我給你補補吧。”她話在心頭,終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在山上的時候,她便時常給他縫補衣服,從剛開始的歪歪扭扭到後來的熟練工整,她竟也精進不少。如今一晃,業已時隔許久,師父的身邊已有了一個阿九師妹,她實在不知道這衣服是不是還是隻屬於她補的。
哪知師父低下頭,臉頰微紅,薄唇輕抿,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輕聲道:“好。”
這……師父是在害羞嗎?
駱小遠不敢細想,也不敢再自作多情,只是匆匆忙忙地上前一把扒下師父身上的道袍,而後便趕緊奪路而逃了。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才心緒難平地撫著那件道袍輕喘,唯恐自己再多呆一刻便又要心猿意馬了。
駱小遠拿起道袍放置鼻尖輕輕一嗅,果真還是有股淡淡的冷香。看來師父對周遭之人依舊十分抗拒,若不然早可斷了那冷香丸。冷香丸雖有護體之效,可畢竟是藥三分毒,這長年累月的服用,還是會傷身的。記得她在山上的那段時日,師父曾有一段時間停用了冷香丸,如今她不在了,他竟又開始了嗎?
唉,他雖法術高強、恍若天人,可這避世的性格卻十足像個孤僻的孩子。
她輕嘆一聲便去尋針線,好不容易在櫃子裡發現一堆雜亂交錯的針線,卻眼見的發現了一塊銅錢大小的東西,取出來後細細一瞧,才發現是塊翡翠,一塊被她遺忘在此的翡翠。
這塊翡翠是段朗月送的,當初她本想佩戴起來,可因華心的賭氣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翡翠再現,師父卻也……再次出現在她的身邊。她低頭看了看搭在左臂上的道袍,又看了看那塊靜靜躺在手心的翡翠,心下又是兩難。
這一夜,她掌燈未眠,補了一宿的衣衫,想了一晚的心事。直到天際露白,她都未能將心事想通。至於衣衫,許久不補,針法也有些疏淺了,針腳雖還平整,但也大不如前了。想來,世事有時候便是這般,許多已放下的東西想要再提起來,勢必會困難許多。
一夜未睡,她頂著熊貓眼去找師父,打算將道袍還給他。可才到了他的房門口便見木門自行開啟,出來的卻不是師父,而是那九公主。
駱小遠心底頓時一沉,僵笑著將道袍遞了過去,“這是師父的衣物,我已經補好了。麻煩公主替我轉交給他吧。我……我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她轉身便走。
流年喊住她,又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道袍再次放回到她的手中,淡然一笑:“既然是你替師兄補的,自然由你歸還,怎能假手於人。”
駱小遠低頭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衣衫,不說話。
“你莫要誤會了。”流年看著她,道,“師兄一早便隨童捕頭去一瓦村查案了,我也不過是方才路過他的房間才順道檢視下案卷。”
原來,只是這樣啊?害她還以為……還以為他們兩人一晚上都在一起。
駱小遠自知自己思想齷齪,頓覺有些歉意,抬頭呵呵一笑:“我也不是懷疑什麼,公主不要介懷。”
她搖頭一笑,“我已說過,你可以稱我流年。”
駱小遠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能喊出口,只能尷尬地笑了笑:“這輩分不可亂。”
流年沉靜姣好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後輕嘆一口氣,笑道:“你始終未將我視作朋友。”
駱小遠沒有回答。其實公主說錯了,當她在採藥時第二次遇見她時,是曾經奢望過與之做朋友的。奈何要做她的朋友實在是代價太大,需得讓出師父才能換得友誼,恕她沒有這樣的肚量。而百鬼林流民一戰,不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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