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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番四周的情形,頷首思量。百鬼林曾在數百年前得一高人佈陣,設下結界,因此林中之鬼雖數量眾多,怨氣甚重,可從未有機會出去為禍人間。但他們若附身於人體中,此結界就形同虛設,再也攔不住這些魑魅魍魎的野心。
他似是下定決心,轉身看向流年:“阿九還記得離魂咒嗎?”
流年聞言一怔,迅速抬頭看向他,搖頭拒絕:“不行!”
白沉決心已下:“除此外,別無他法。”
駱小遠聽著他們倆一言一語的,好像打啞謎似的,一點也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離魂咒?”
流年沒有理會駱小遠,依然對著白沉搖頭:“離魂咒自傷極大,且容不得半點分神。當初師父教我們此法時只說能以一敵一,如今有二十幾個流民附身,你如何能抵擋的過來?”
白沉聞言一笑:“不還有你在嗎?”
流年還想勸阻的話統統被他這一句話給盡數堵在喉口,千言萬語終只化成一聲輕嘆:“你總是這般固執,我攔都攔不住。”
“這些附身之魂雖多,可困於人體中也使不出絲毫法力,我自是相信以你之力對付他們不成問題。”
白沉說完,突地跨前一步,嚇得眾附身的惡鬼們紛紛退後一步,因動作僵硬還撞在一起,看起來很是可笑。但他也僅僅只是跨前了一步,便一撩前袍,居然席地坐了下去,驚得眾鬼莫名其妙,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
流年也向前行了一步,擋在他的身前,回眸一笑:“師兄放心,我定不會讓他們傷你分毫。”
白沉向著她頷首一笑,淺嘗輒止。
駱小遠依然沒有看懂他們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也沒有人告訴她是怎麼回事。她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師父與流年兩人的配合默契十足,那一言一語,一笑一回眸都是她這個呆瓜不曾到達過的領地,硬生生地把她排擠在外面。此時此刻,她終究是個局外人,是個多餘的觀眾。
原來曾經的幻想不過都是她的奢望,她從來都不是那個能夠與師父並肩的人,從來……都不是。
冷心
白沉緩緩合目,雙手舉至胸前,十指微屈,口中輕念:“離魂咒,起!”
初時,林中樹葉沙沙作響,地上的落葉原地一捲兒一卷兒地打轉,眾鬼還只當起了點小風,可未過多久,林中便猶若狂風颳過,頓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鼓鼓的風吹得人心頭一陣積鬱,透不過氣來,眾鬼這才有些恍然,那姓白的道士定是在施什麼法術。
眾鬼正躊躇不前時,突聞一鬼猛然嘶吼一聲後便倒地抽搐不起,不多時便見那附身在流民身上的魂魄騰地自體中緩緩掙扎而出,面色悽慘,似受到了極大的痛苦。眾鬼本以為這法術只是逼迫魂魄離體,哪知尚未確定時,便見那離體的魂魄突地白光一閃,竟然憑空消失了!
眾鬼不由大駭!也不知是哪個有點見識的鬼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這……這是離魂咒,是離魂咒!”
眾鬼雖未見過離魂咒,可也不至於未聽說過,此咒用於對付附身之鬼,不但能將其驅除於被附身之體,還能將附身的魂魄打得魂飛魄散,一點渣都不剩。但此咒之所以不常見便是因為施咒之人必須法力高強,且又耗神極大。如今得知這道士竟不惜消耗法力施以此咒,皆紛紛逃竄,可才不過幾步便又被結界給彈了回來,這才覺得不妙。
“殺了這道士!殺了他!”
不知哪個鬼突然喊了一聲,一呼百應,其它本想著逃走的鬼又折了回來,仗著自己是附身之體,紛紛舉著武器向中間靠攏,都想著一刀砍死這道士。
白沉雙目緊閉,依然是方才的姿勢,一動未動,像是入定了般。只是額角流下的汗卻讓駱小遠覺得師父此時一定不好受。
流年把青劍塞回劍鞘之中,只用毫無殺傷力的劍鞘抵擋這幫已經沒有知覺的流民們。就如方才白沉所言,這些附身之魂雖多,可困於人體中也使不出絲毫法力,以她的身手要抵擋他們也並不費力。只是要連連擋住二十幾個卻又不能傷了他們,她還是頗費神的。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被離魂咒打得魂飛魄散的已有十幾個,如今還剩不足十人尚揮舞著武器咄咄逼近。
駱小遠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她抬眼看去,流年的劍術精湛,一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翩若驚鴻,卻又不顯得花哨,將那些舉止笨拙的流民一個個打得趴下也不見傷。想起自己,師父反覆教過幾遍的簡易劍法在她揮來就跟狗刨式似的,毫無美感可言。
她趁著流年打架未注意,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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