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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凌這才注意到在房中喝酒的另一個男人,頓時警惕:“他是誰?”
駱小遠撓了撓腦袋,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事實上她連他的名字叫什麼也未搞清楚,撓了半晌才回答了她認為的一個比較精準的答案:“嫖客。”
噗!
男子噴出一口酒水,發白的面容上看起來有些褶皺。他抬起袖子,擦去唇邊的酒水,待放下後才恢復平整。輕咳一聲:“在下姓段,久仰童捕頭的大名。”
童凌瞪大了眼睛,冷哼一聲:“我童凌可沒什麼大名。公子長得十分陌生,不似金和鎮的人,不曉得來我們鎮上有什麼事?”
男子刷得開啟扇子,鎮定自若:“聽聞金和鎮上開了家軟香院,裡面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段某特地前來見識見識。”
原來又是個色鬼。駱小遠和童凌第一次達成共識,心裡面同時鄙視。
童凌不再管他,拉著駱小遠的手向外走:“子時快到了,若再不找到兇手,只怕馬上便有第六個人出事。”
駱小遠心裡一抖,腳步不受控制地跟著往外跑。
男子見攔不住他們二人,不由也放下酒杯,跟著跑了上去。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既然如此,那段某不如也跟著一道瞧瞧熱鬧好了。”
“去去去,哪來的哪涼快去,這是你能瞧熱鬧的?”童凌很不給面子。
駱小遠雖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古怪,但心裡對他方才的照顧還是很感激的,便回頭應了一句:“你還是回三樓待著吧,那裡比較安全。”
男子一怔,腳步微滯,隨後展顏:“你在關心我?”
駱小遠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便已然被童凌堪比大力水手的力氣給拎走了。
血一樣的味道漸漸擴散至整個青樓,甚至連眼角處也能感覺到那股肅殺的氣味。駱小遠不禁打了個寒戰,腿腳無力地靠著欄杆走下樓梯。一眼望去,一樓的賓客雖嘴角含笑,但那空洞無神的眼睛卻彷彿那被架空吸乾的提線木偶。
駱小遠覺得很不好,她實在不覺得自己還能挺住多久不吐。
香氣徐徐而來,駱小遠回頭,卻見方才那位名叫紅染的女子正斜倚在二樓欄杆之上,嘴角邪媚的翹起,鳳眼微眯,只是俯首笑看一樓的場景。那眼中漸甚的殺氣以及嘴角處滿足的笑意皆讓駱小遠有些心驚膽寒。
“鈴鈴鈴……”
一陣突兀的鈴鐺聲從駱小遠的胸前響起,是化巧鈴。
駱小遠趕緊用手捂住化巧鈴,生生止住那銳利悠揚的鈴聲,再朝著方才那紅染站的位置看去,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也正向她的方向掠來,鋒利地如同一把利刃,似早已看穿她的慌張,笑得更加得意了。
駱小遠心下一顫,當下決斷地後退一步,躲在走在前頭的童凌身後。
“呵呵……”一陣張揚的笑聲自二樓傳來。
明明離得不算近,可那笑聲中的嘲諷之意卻讓駱小遠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有些惱羞成怒地朝著二樓瞪去,可才對上對方的眼睛,便被對方的眼神嚇得魂不附體,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騙……騙人!怎麼可能是她?
那波光漣漣的眸子中除了殺氣、嘲諷之外,竟然還泛著點點紅光,就像一朵沁著血珠子的薔薇花,妖冶無雙。同時也襯得它那主人精緻的面容愈發妖嬈媚惑,更加邪氣肅殺。
駱小遠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那點點紅光依然沒有消失。她這才顫抖著揪住童凌的衣角,指著紅染的眼睛,有些艱難道:“她……她的眼睛是紅色的。”
……我是插播分界線……
白沉清淡如水的眸子里正含著星點溫暖之意,蹙眉看著手中那被黃油紙包裹住的叫花雞,不免苦笑。
她總抱怨吃素,如今若看到這個,一定會吃驚不已。
推開木門,白沉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屋內竟連半點光亮也無。
正要掐指推算,卻驀地自神明間竄起一股不好的感覺,那陣陣化巧鈴聲仿若破開遙遠的雲霧直達他的靈臺,逼得他心神一震。
手中的油紙包瞬間掉落在地。
……插播完畢……
駱小遠那似篩子般抖得不停的聲音不小不大,卻一字不落地落入那還倚在二樓欄杆處的紅染耳中。
“你竟然看得見?”紅染笑得很開心,仿若遇見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
駱小遠看著她眼中漸漸散去的血霧,覺得可怖萬分,只是怯怯地躲在童凌身後,不敢吱聲。
“妖孽,原來這幾日的命案是你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