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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就好。”七海洋一伸指彈掉菸灰,又吸了一口煙。
【洋一,你在抽菸嗎?】
“啊,抱歉,只是一根七星。我保證,只是一根而已。啊……今天晚上沒有你,我想我現在需要它……”七海洋一側著頭笑笑,撒嬌一樣的祈求著,“陽子……只有今天的一根。”
【……出了什麼事?公司?還是……阿雪?】
“沒什麼,你別擔心,公司沒事,阿雪也沒事。我就是想……也許不該讓如花似玉的女兒單獨留守太久……”七海洋一皺了皺眉頭——免得有人惦記。
女聲沉默了一下:【你想怎麼做?】
“也許是時候向公司申請了。”七海洋一淡淡的道,“調派我常駐芝加哥的事。”
【洋一,你和阿雪說過這件事了嗎?】
“還沒,我想……等事情辦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和她提。我們一家人已經分開太久了,阿雪的性格都有些變了……我不想帶來更多的傷害。”
【也好,冬司的病情已經穩定,我也能抽出手來兼顧家裡了。如果你將來常駐芝加哥,然後再把阿雪接過來,我們一家人也許真的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是啊……這幾年滿世界飛來飛去的日子,我可真是受夠了……”七海洋一苦笑了一聲,“陽子……今天我想起了我們年輕的時候。”
【哦?……是什麼讓你突然開始懷舊?】
“阿雪長大了,有不識好歹的臭小子在惦記她……”七海洋一抿抿唇,“如果我有你父親那樣的好身手,今天一定狠狠揍那小子一頓!”
【少來了,我父親可是做了一輩子的石匠,你這小身板兒恐怕連他的大錘都拎不起來。】女聲呵呵的笑著,【你今天做了什麼?輪著鐵錘追著不懷好意的少年郎滿街跑?】
“沒有啦……我是講道理的。”我才不像岳父大人那樣……呃、蠻不講理什麼的。
然而這句話一說出口便毫無例外的收到了對方的嘲笑。
【哈哈哈……】女聲先是肆無忌憚的笑了兩聲,然後猛地壓低了聲音,【噓……冬司還在睡,你別都逗我笑。】
“我是說真的……”
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好吧,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不男不女的長頭髮,下巴上還有道疤!一臉臭屁的樣子,小毛頭囂張什麼啊!可惡!竟敢把阿雪從我身邊拐走!還讓她受傷了!混蛋!”七海洋一罵罵咧咧的,嘮嘮叨叨抱怨著。
【好吧,不管怎麼說,那還是個孩子。人家喜歡上阿雪也沒什麼錯,你就別再抱怨了。】女聲頓了頓,換了調侃的語氣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你當年也好不到哪裡去。每次出門都會遲到,帶著我外出沒有一次不迷路,一乘車就吐的天昏地暗什麼的……好在我喜歡照顧人。哎呀呀,真不知道我當年怎麼就嫁給了你呢?】
“陽子……”七海洋一可憐巴巴的解釋,“當然是因為我對你最好,我們是命定的一對啊!”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女聲突然嚴肅了起來,【糟糕,冬司好像被我們吵醒了,我不跟你說了。】
“嗯,你忙吧。我後天就去華盛頓,大概一週後能路過芝加哥一次。”
【好的,我知道了。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
“是……你也注意身體。”
【安啦,我是可是護士專業出身啊!Bye。】
“Bye。”
·
放下電話,七海陽子轉身拉開兒童病房的卡通簾子:“冬司,你醒了嗎?”
一個瘦弱的男孩正坐在床上揉眼睛:“嗯。媽媽,剛才是誰的電話?”
陽子從保溫壺裡倒了杯水遞過去:“是你爸爸。他說過段時間他就過來看你。”
芝加哥正是午後時分,陽光照著小男孩身上淺綠色的病人服,襯得他的臉色愈加蒼白。
冬司乖乖的喝光杯子裡的水:“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姐姐?”
陽子慈愛的摸摸孩子的頭髮:“快了,只要你乖乖吃藥,配合醫生的治療。等你再好一點兒,就能見到姐姐了。”
冬司點點頭,露出一個甜笑:“好。到時候我要拉小提琴給姐姐聽。”
“嗯,她一定會喜歡的。”
……
七海雪這一晚睡得分外香甜,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軟軟的。她揉了揉眼睛掀被下床洗漱,腳趾的傷口貼著OK繃,不過還是有些微微的刺痛。
水龍頭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