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3/4 頁)
裡的阿冬還是當年那個快跑著又總是跌倒的倔強男孩兒。
小時候母親總是叫弟弟慢點兒,慢點兒,但是阿冬卻會說:【可是我想跑啊,媽媽!】
【跑那麼快會跌倒的啊。】
【可是,我想跑啊,媽媽!】
不管跌的有多痛,那孩子永遠不肯慢哪怕一點兒。笑著跑著,曬的皮猴一樣,只有在練琴的時候才會安靜下來。冬司,原本是那樣的孩子啊。
七海心疼的拍著弟弟的背:“媽媽,就這一晚。”
“求求你了,媽媽~!”
被姐弟倆一起可憐兮兮的望著,陽子無奈的笑了:“真拿你們沒辦法,下不為例喲~!”
“太好了!”冬司拍手笑著轉了一個圈兒。
·
晚上的時候,七海洋一也從紐約的公司趕過來,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一頓聖誕大餐。七海下意識的不斷給弟弟夾菜,不一會兒冬司就大聲的抱怨起來:“太多了!太多了!都堆起來了!”
七海盯著弟弟尖起來的下巴,又看看他瘦巴巴的小臉兒,臉色難看起來——摸起來手感簡直太差。
七海皺眉斂目:“吃光,不許剩下。”
於是冬司便苦著臉埋頭吃起來。
陽子忍不住笑道:“之前冬司總不肯好好吃飯,這下好了,可有人管你了。”
“冬司從小就是阿雪在帶,這傢伙最聽姐姐的話,我們做爸爸媽媽的反而沒有權威了。”七海洋一樂呵呵的道。
“誰讓……姐姐最可怕了。”冬司戳著碗裡的菜,小小聲的委屈道。
於是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晚上洗漱過後,姐弟倆窩在七海的小床上,燈關了之後只有被高樓不滅的燈光映成粉紅色的夜空。
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一樣,七海半側著身體,手臂輕輕拍打著弟弟的背。
“打針痛嗎?”
“痛的。”
“吃藥苦嗎?”
“苦的。”
“有沒有哭呢?”
“……”
沒有回答的話,應該是哭過的吧。
“姐姐,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冬司握著七海的手悄聲道。
那手是涼的,又小又細。鼻子莫名的一酸,七海強忍著平靜的問:“什麼秘密?”
“你要保證不告訴爸爸媽媽。”
“嗯。”
“住在兒童病區的時候,我隔壁住了一個女孩子。”
“……嗯?”
“我們是在同一天接受手術的,她的病似乎比較麻煩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她笑。她總是哭,總是哭,哭得很大聲。不過我和她一起的時候她會平靜很多,也許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那有多麼痛。”
七海摟緊了弟弟。
“……後來,大約一個周之後,她轉進了走廊深處的一間病室,不過每天夜裡也傳來哭聲,我那時候一向睡不好,都是能聽見的。大人們不准我去看她,不過我知道她是快要死了,她一定很害怕。”冬司攥緊了七海的手,“我也很害怕,因為哭聲漸漸的就聽不見了。然後……然後那病房就空了下來,轉進了別的孩子……”冬司打了個寒顫。
七海默默的收緊了懷抱。
“我很想你,姐姐。”
“嗯,我也是。”
“我每天都想著要好起來,然後就能見到你了。”
“嗯。”
“每天都想著要拉小提琴給你聽,然後你在旁邊用鋼琴伴奏。”
“嗯。”
“……”
窗外傳來聖誕夜的鐘聲和歡呼,模模糊糊的。
“……阿冬。”
“什麼?”
“阿冬很了不起啊……你很堅強,很勇敢。姐姐為你自豪。”
“其實……我很害怕……”
翻身的窸窣聲,然後是小聲的嗚咽。
七海緊緊的抱著弟弟,緊緊的。
·
時差倒不過來,七海凌晨四點便猛地醒了。好像做了什麼夢,睜開眼卻全都忘記了。有什麼在遠方拉扯,她閉上眼睛,誰的身影在腦海中時隱時現。
身邊是冬司,睡的很熟,七海披衣坐起來,窗外只有風在呼嘯,芝加哥還沒有醒。
她靜靜的坐著,聽著,直到窗簾外的世界漸漸亮了。
心中浮起的念頭突兀而又絕望,一陣莫名的恐慌讓她捂住了胸口。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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