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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的服飾打發時間。等看到龐清霜身上時,卻見她腰間繫著一塊雲芝瑞草巧色流雲白玉佩,雕工甚是絕妙,不由暗自道:奇怪,這玉佩好眼熟,以前在哪裡見過的。
此時,忽聽龐修朝著慕容,皺眉問道:“你?是誰準你上玉清峰來?”
瑤光聞言起身:“是我。”
龐修轉向瑤光,無不嚴厲道:“來歷不明的少年,念其傷久未愈,才暫時不必送下山。今日竟把他帶到玉清峰來!你身為鎮命使,又兼玉京城首徒,可知自己在做些什麼?”
瑤光淡然回道:“慕容曾受重傷,離開照拂,恐有性命之虞。弟子失禮,還請龐長老海涵。”
黃宗石聽了不免在心裡打鼓:如此拙劣的藉口,他說來倒不臉紅。
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樣,多少領教過瑤光的心性手段,心裡雖然暗自好笑,卻不敢當面出口點穿。
偏偏那長老餘青授給了一罈百年美酒,卻只得了瑤光半本心法,氣正不打一處來,此刻藉機來湊個熱鬧,只聽眾人默然,唯獨他開口揶揄道:“這少年若一生不能傷愈,鎮命使大人亦照拂他一生嗎?”
此言一出,座下弟子不由竊竊私語。
瑤光微微一笑:“餘長老的丹真心法,近日練得如何?”
餘青授臉色一窒,登時說不出話來,氣得坐回座位上不再言語。瑤光環顧左右,女弟子被他故作溫柔炙熱的目光觸及,不免臉紅避嫌,誰還敢說話?
姬燕歌和黃宗石隔桌相視而笑,餘老頭嘗過了瑤光的手段,只怕最近要消停許多,不敢再出來羅嗦煩人。
兩柱香前後燃盡,在殿中升起一縷嫋娜的青煙。諸事議畢後,眾人紛紛離開玉清峰,各回各處。
姬燕歌眼前仍浮現出龐清霜所繫玉佩的模樣。
這塊玉佩像是一抹影子,她分明見過,甚至觸手碰過,卻死活記不起具體的事由,如鯁在喉,不免難受。思量之間,不知不覺已跟著龐清霜走了一段路。
只見龐清霜白綢繞臂,一路行步頗疾。她那襲藕白色青綢暗八仙束袖深衣上遍灑銀輝,夜風拂來,但見烏髮長垂,裙裾隨步微動,不覺有股清冷凜然之意。
姬燕歌心中一動,便立定在未照到月色的一小塊地上,不再跟上前。
龐清霜疾步趕到鏡天湖畔,她礙於面子,不便在玉京城上使出輕功一路疾趕。此刻見沈秋水下山回程,策馬恰好經過此地,便知道自己不曾錯過,心神一定,氣度自閒,不似方才那般匆忙。
沈秋水見是她,隨即勒停了馬,拱手道:“龐姑娘。”
龐清霜聽見這稱謂也不以為意,只道:“再下一次,便是武林大會見了。”
沈秋水道:“有勞龐姑娘,代我向龐長老道別問安。”
龐清霜淡然一笑,道:“你不必擔心他,他倒很擔心你。父親讓我囑咐你,此去當勤於修習、不可荒廢,倘他的女婿在武林會上斷手斷腳,教他顏面何存?”言語雖然清冷刻薄,卻終有幾分關切。
沈秋水聞言只得道:“有勞龐長老掛懷。”
兩人不知又說了什麼,卻聽不分明。
姬燕歌站在原地聽聞這一切,腦中轟然空白。
那塊白玉佩她見過的。就在蜀地初見之時,它系在沈秋水腰際,與龐清霜的極是相似。
那日他也曾說過“我的未婚妻子”一語,可笑她自負過目不忘、天賦異人,卻早把這句話忘在九霄雲外,數個月來每日相處,竟從來渾然不覺。
月影溫柔,廣照大地。姬燕歌遠遠看著湖面起了波瀾,泛出撒銀碎玉似的漣漪,頓時有種莫名的苦澀不斷升起,五味陳雜,心底不禁微微地顫抖起來,幾不可抑。
玉京城上夜風冷冽,她被風迎面一吹,髮絲拂過海藍色的銀繡芙蓉紋雲霧綃寬袖衫,鼻尖忽然一紅,過了片刻,眼圈竟也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over!
☆、第十三章
此後的幾個月裡,瑤光舊傷一愈,便自閉關修煉,等待“大化”之期,日常瑣事一應交由龐清霜和黃宗石打理。
姬燕歌連日心情不佳,在人前卻只一味壓抑,與大家語笑交談一如往常,只有容真、華真與她自幼相處察覺了端倪,出言相問,她也一笑置之。
憑姬燕歌的活潑明朗,除了平日教燕赤華武功,竟未曾下過燕墟城一步。
燕赤華小小年紀卻待在練功坪上,往往一練一整日。有時燕赤華受了劍傷,姬燕歌便蹲身給他上藥包紮,心裡卻暗自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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