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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把劍之中,最難尋的是寒虯,它傳到白帝手中後便斷了音訊,至今不明下落。其次便是藏於太淵閣中的泰古、和被青師帶往雲夢大澤的春水。至於黎阿劍在中原兩次易主,現在存在嵩山少林寺中。”
沈秋水默然許久,忽然問道:“前輩是劍仙晏清河?”
“小朋友,好眼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玄衣人縱聲大笑:“不錯,是我,是我!我拿到黎阿劍整十年間,遭武林同道算計無數,素昧平生倒也罷了,我的恩師算計我、我的妻兒算計我,連生死過命的兄弟——丐幫穆鐵風也設計我。”
晏清河大笑之下振及心脈,聲嘶力竭聽來更是可怖,只見他緩緩伸出手,撩起衣袖,只見整隻左手上密佈著縱橫猙獰的深疤:“儘管如此,他們都沒能找到黎阿劍。早在我悟出八成心法時,就把它交給少林寺藏經閣慧如法師。倘若當年我執意悟出十成武功,把黎阿劍留在身邊,晏某安能活到今日?安能活到今日!
“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我便潛在中原,極力尋找其餘三劍的下落,我必報仇!我必報仇!
“哪知近來從丐幫流出我還活著的傳聞,卻說穆鐵風不知怎麼死了,哈哈,哈哈,當真奇怪,當真有趣!想必此刻江湖上人人都在尋我,哼,就算他們不殺,晏某又有幾天可活?只可惜晏某一死,等慧如法師圓寂,黎阿的下落就此不明瞭。
“江湖中舊仇良多,新秀又是狗屁飯桶。門派之中唯有武當,武當之中只你一個,我尚可託付。小朋友,我不妨再指點你一番:武林會上,一旦選出武林盟主,少林寺不敢獨專,必將黎阿劍奉與盟主。而春水、寒虯兩劍,青師白帝各懷其一,你可向那個小姑娘下些功夫。嘿,我說的小姑娘,你還記得罷?”
晏清河心緒乍悲乍喜大起大落,講到此處已經力竭,仍是拼力發聲道:“小朋友,我晏某三十二年間的種種,終於分明瞭……”說罷忽然痛苦蹙眉,面色忽而轉紫、忽而淡金,顯是被陣法中的氣息所傷。
沈秋水運起一道真氣,在他眉間一點。沈秋水所學武功走純陽一路,真氣單純別無雜質,晏清河受了真氣護心,終於漸漸平靜。
沈秋水十數年來醉心武當武功,無心偷師旁門心法,卻怕此刻出言違背,晏清河會喜怒交加立時喪命,只道:“偷蒙拐騙之事,實非……”
晏清河已聽出他言下之意,不由怒道:“胡說!無敵武功,誰不想學?今日你不偷蒙拐騙,他日更有齷齪勝你十倍百倍者偷蒙拐騙!等你沈秋水天下無敵成一代宗師,還有誰敢提當日之事?”說罷又是胸腔一陣呼呼起伏,瀕危之餘,全沒有了先前的風度沉穩。
沈秋水忙給他運氣護脈,只聽他說了:“小子,你……”幾個字,忽然拼力疾速縱起,頃刻間已越出窗去:“有人來了!”
沈秋水側耳一聽,短短一炷香功夫,武當四極陣法竟似停滯一般,守陣弟子竟未察覺,有人自西側小道闖山而入!
那人腳程極快,此時已穿過南巖和索道,直奔武當山腰,竟能借內力氣息遠遠傳音至天柱峰上,溫和中卻有三分的慵懶動聽:“沈少俠,請上玉照峰一見。”
沈秋水縱出窗外,望見極遠處,山腰上,一襲白影已先他一步向玉照峰去了。
沈秋水應約赴會。玉照峰上,只見來人揹著身悠閒靠在寒流山石之上,伸著指尖逗弄玉照峰的猴兒,毫不吝嗇地讚道:“登萍踏水,衣履不溼,沈兄好功夫。”
那人說著別過頭來,但見是一二十餘歲青年,眉飛入鬢,一雙狹長好看的眸子眼角微揚,剎那一笑,倒有好幾分的風流慵懶,清俊之中,妖而不邪。
他所穿的白衣寬袖上似是用金線暗繡了什麼圖案,微風拂起,懷袖如海可納百川,竟似要將萬物永珍包羅,一時容華恍惚、風光盛極。
沈秋水一襲青衫,溫然如水,聽他開口稱讚,也微微笑道:“來去武當翩然自若,道兄是世間異人,不必我再大讚一番。”
“來是容易,去倒未必,武當老兒可不好惹”,來人露出微笑,朝他拱了供手:“崑崙派玉京城下,弟子瑤光。”
沈秋水心中驀地一凜。
崑崙瑤光,白帝大弟子,又兼崑崙鎮命使、玉京城首徒,卻被他風輕雲淡地微笑略過。
瑤光信手把一枚松果擲到遠處,任兩隻猴兒爭搶去了,起身朝他道:“沈兄,我來是求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瑤光道:“有一個叫做姬少息的,是我的師妹。”
沈秋水道:“我知道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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