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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錠銀子,微笑道:“小老兄好會說話。”
小二見這銀子還未鉸過,拈在手裡竟有四五兩重,不禁喜上眉梢,連聲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蜀中唐門大名鼎鼎,誰不知明日是公子的好事?新婚燕爾,還用說嗎?”一面又朝姬燕歌道:“小店知道姑娘愛吃滇南的辣子酒,不愛喝甜的膩的,早替姑娘燙好了備著。二位請!”
姬燕歌正朝裡頭走,忽覺身後有一道尖利目光直射而來,不禁回頭去看,卻見四下無人。
店裡食客本盯著這皎然少女瞧,見她回頭,幾十道目光也朝那處看去。
唐厲低聲道:“怎麼了?”
姬燕歌只道自己多心,搖頭道:“沒什麼,咱們進去吧。”
兩人挑了幾樣清爽小菜佐酒,卻聽唐厲道:“小歌,咱們喝一杯。”
姬燕歌托腮笑道:“明日便要喝交杯酒,還差今天一杯嗎?”說著,仍斟了一杯辣子酒乾了。
唐厲把那碧色的梨花酒斟出兩盞,遞與她道:“明日才做夫妻,現在還能做一天情人。陪我喝了這杯痛快痛快。”
姬燕歌嗤道:“酸死了!”一面和他連飲三杯才罷。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今日只飲了四五杯便面色微酡,唐厲怕她不勝酒力,兩人當即同回唐門。
卻說姬燕歌朝凝碧小築而去,迎面忽撞見一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劉玉川:“玉川兄?”
劉玉川道:“姬……不,夫人。說也奇怪,方才在街上總覺得有人跟著。嘿,若我走得不急,倒遇不上你。”
姬燕歌道:“你也覺得有人跟著?”
劉玉川望著她的手面色一窒,隨即勉強笑道:“夫人放心,老大的安排定是分毫不差,絕對不會出錯。他這麼高的武功,便是老夫人也能安然無恙,還怕什麼?”
姬燕歌心中一凜:老夫人便是唐厲的母親了,他的母親還在人世,為什麼從不告訴我?忽見劉玉川面色有異,便問道:“我的手怎麼了?”
劉玉川臉上驀然通紅:“沒有沒有,一點也沒有!”他為人忠厚老實,慌還沒撒好,臉便紅透了。
姬燕歌更覺奇怪,道:“做什麼吞吞吐吐的,有話便說,我不告訴旁人。”
劉玉川頓了頓,方道:“夫人請看指甲。”
姬燕歌抬手一看,只見十指指尖隱約泛著青色,心下明白了幾分,淡淡道:“我中毒了麼?”
劉玉川忙道:“夫人別急!其實,其實這也不能叫毒。十瓣曼陀羅用來做麻沸散,服之當即睡去,三四個時辰才醒。夫人中的是世上罕見的天心曼陀羅,服下兩三天後才會起效,一醉要過十幾日才能醒。”
姬燕歌心道:這呆子,忽然這麼笨!答應便是答應了,還怕我反悔嗎?不覺又好氣又好笑,當即回屋去服了三顆闢毒丹,調息片刻,指尖青色已被盡數逼出。
到了晚上用飯,卻再不見劉家兄弟的影子,她便問道:“你的好兄弟呢?”
唐厲一面給她佈菜,一面道:“有些急事,要他們去泉州走一趟。”泉州離蜀中相去甚遠,姬燕歌心中存疑,卻也沒有說話。
暮去朝來,第二日天還未露白,唐門裡外到處紅綢錦緞、銷金喜字,車塵喧囂遠傳到錦官城每一個角落,城裡彤花如雲,燦然成海,恰也映襯此刻的喜氣。
別院之中,侍婢喜婆碌碌進出,手上或捧衣箱,或捧金玉首飾。妝奩一開,只見鏡中人檀唇鳳目,一身丹朱八色暈銷金衣裙襲地,寶光流轉,容色逼人。
一名喜婆出了屋,笑道:“老生還不曾見過這般好看的新婦!”一粉衫侍婢低聲道:“新夫人生得雖美,不知怎的,我看卻有幾分戾氣。”
那年長些的喜婆作勢一揮手,道:“夫人的耳力好著,休得多嘴!”
煙蘿指揮侍婢們捧花冠來、簪髮梳頭,笑道:“只怕外頭賓客已不少,唐門號令一聲,今日青城派、崆峒派、關中劍派、嶗山茅山的掌門都來齊了。”
姬燕歌望著鏡中繁複的仙鴉髻,兀自心想:這呆子雖然有壞心,可總不算很壞。如果當時我不來中原,如今又是怎樣光景?忽然腦中想起沈秋水,不禁微微黯然。
這時,只聽屋外有喜婆道:“請新夫人,外頭齊啦!”
珠冠玎琅,姬燕歌攏著喜帕,只聽外頭人聲沸騰、熱鬧非常,轉念之間,已與唐厲拜了天地、高堂。
忽見一小丫環腳下一滑,手中一碗酒便要傾出,在場高手雖多,卻無人敢搶佔風光出這個頭。
姬燕歌眼光從底下瞥見,掀了頭上喜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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