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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兒照片,一個個看得熱血沸騰,甚至噴鼻血的都有。
所以公司裡常常會出現失竊案,而被偷盜的就是那些時尚雜誌。
作案物件麼,當然不問可知!
這種情況一再發生,為此公司裡一些女員工偷偷潛伏起來,守株待兔,是要抓住偷書賊。別說這招還管用,還真抓住了幾個偷雜誌的男青年,經過威逼拷問,也追回了部分失竊物品,但仍有很大部分沒有查知到底是誰偷去了。
而公司裡男員工之間偷偷傳閱時尚雜誌,也成為一種長盛不衰的現象。
對於這些暴露的黃色刊物在公司傳播,那些老同志最有意見。他們對這種“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方式”提出嚴厲批評,還把狀告到了竇衛國那裡,要求嚴剎這股不正之風。竇衛國對此都是哼哼哈哈敷衍了事,私下也跟舒雨菲她們談過,要她們不要把這些東西帶到公司來,要看回家偷偷地看,別當著眾人的面,在大庭廣眾中光明正大擺出來,影響不好。
舒雨菲她們當然不接受這種意見。
幾個潑辣的女孩子甚至說某些人是自己思想太齷齪,聯想太豐富。公司的那些男青年也不同意,這個時代的精神生活是如此匱乏,一部高倉健演的《追捕》能在電影院連續上映幾百場,仍長盛不衰,便可說明大家的精神娛樂方式是何等單調。好容易能夠有些國外的美女雜誌解解饞,就被那些老古板看不順眼,這不是跟他們作對麼。
竇衛國再是黨委書記,但這裡也不是國營單位,他最多也只能是口頭批評教育,並無法給與實際懲處。
最後這個官司打到了郭逸銘這裡,他卻哈哈一笑:“食色性也,何必大驚小怪!心底無私天地寬,自己想開點不就沒事了?當然,這些東西拿到外面讓人看見的確不好,要看只能在公司內部傳閱,不得外流!”
這個最後定論一出來,全公司歡聲大作,那些年輕人們高興得大呼“郭總英明”,而那些老同志則一個個搖頭嘆息“人心不古”。
久而久之,那些老同志除非公事,很少到青年人扎堆的行政樓來。只有竇衛國還時不時來轉一轉,好幾次他轉過以後,辦公室就傳出某女的驚叫:“我的雜誌呢?剛才還放在桌面上,我就去了一趟廁所,怎麼回來就不見了。”
郭逸銘倒是看到過一次對方的作案過程,但他只是一笑置之,裝作沒有看見,一轉身就回了辦公室。
這個,也可稱之為“雅賊”吧。
偷書,能叫偷麼?
舒雨菲今天穿的是一身春季職業裝。
時近1981年2月底,大家剛過完春節,天氣還很冷。不過辦公室裡空調開得很足,舒雨菲只穿了一件白色寬鬆式高領針織衫,純棉的面料鬆軟柔順,下襬束在黑色長褲內,黑白搭配盡顯職業女性的精明幹練。而略顯褶皺寬鬆的上衣、腰間蝴蝶狀皮帶扣又為她增添了幾分飄逸嫵媚的韻味。
幾縷波浪狀捲髮從臉側搭在胸前,將她稱託得更加柔美知性。
聽見老闆詢問,她咯地笑了一聲答道:“剛才在外面,聽到她們在傳,說前些日子,有個社隊企業的人跑來問,能不能給我們供貨……,哈哈,社隊企業!”
“唔?”
郭逸銘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也變得有些縹緲,思緒開始發散開來。
社隊企業?
他在這個時代這麼久了,當然知道什麼是社隊企業。國內為了實現對農村的有效管理,在當初公社化的時候,將原本分散的農村單位,按照公社、大隊、生產隊幾個級別劃分。公社也就是後來的鄉(鎮),大隊差不多就是後來的村。
社隊企業最初,是考慮到農村距離城鎮較遠,農民修理各種機具很不便利而成立的一種農村機加工修理機構。平時多幫農民修理一下農機具、基礎水電裝置等,屬於集體所有制單位。
不同於國家直接掌控的全民所有制單位,集體所有制從本質上來說,更像是村民集體所有的一個村辦企業。雖然它依舊歸工業局管理,但實際上國家對他們幾乎沒有支援,材料、銷售,全靠自己去跑,自產自銷,因而國家對其的生產也就完全放權,並沒有下達硬性行政指標。
放在這個時代,就相當於後世擁有自我經營權的中小企業。
跑業務跑到我們這裡來了?
有意思!
郭逸銘笑了起來。
社隊企業是什麼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附近公社就有個社隊工廠,專門給附近搞農機具維修。兩臺鏽跡斑斑的機床,就是他們最值錢的生產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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