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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選擇自殺之後,都自發跑來送行,大街上人山人海的隊伍從頭望不到尾,軍部所有少尉以上級別的軍官,包括李大司令在內,全部到墳前脫帽致哀。
這一天沒有下雨,但人類的淚水可以匯流成河。
三木的眼裡沒有淚水,也沒有那些莊嚴肅穆的儀式,他的眼裡只有一座墳墓,上面並列刻著兩個女人的名字。當所有人都開始下山離去,他依舊站在墳前,並始終保持著最初的沉默姿勢,像木頭一樣,沒有動過,也沒人知道他是悲是喜。或許他的世界裡本來就有兩個極端,就跟他現在的頭髮一樣,一半是獨領風騷的青絲,一半是飽經滄桑的霜白。
眾人走得差不多,孔明摘了下墨鏡,習慣性地點了一根菸,看著墓碑感慨:“兩個都是好女孩,你將她們葬在一起是合理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將瑤瑤那張博物館的會員卡拿去換訊息,曾直接導致瑤瑤破產,但那丫頭吱都沒吱一聲,一直默默地勒緊腰帶過日子。按我脾氣,本來早就想點醒你來著,叫你對人家好點,但她不讓說。”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三木沉聲道。
“這或許就是他們說的天妒紅顏吧,好妹子一般都很難長命。”孔明想起一些往事,臉上多了些憂鬱。沉默片刻之後,轉身邊走邊道:“你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在這個小站徘徊太久,早點回吧。”
三木沒有作聲。
當所有人都走光,只剩三木一個人的時候,一個滿頭銀白長髮的酷酷青年拿著一瓶酒和兩隻杯子走到了墳前,他什麼也沒有說,先敬了兩位美女一杯。三木第一眼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有點震驚,以為是自己眼花,再仔細一看,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容。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三木無奈道。
“上天早有安排,讓你失去一些愛情的同時,又送回一些友情給你,不至於令你淪落到一無所有的下場。”青刺又倒滿兩杯酒,端到三木面前,微笑道:“嫂子們都喝了,我們再不喝,她們可要急眼啦。”
“可惜少了鐵妞。”
碰杯間,兩個談笑風生的男人將悲傷深深地藏在心底,離別是一杯酒,重逢也是一杯酒,全部進了肚子之後,便不再分彼此。
喝著喝著,倆人坐了下來,在墳前促膝長談,一直聊到黃昏日落。
晚風吹過山崗,涼颼颼的。
在下山途中,三木突然長嗟短嘆地念起了蘇東坡悼念亡妻時所作的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旁邊的青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心想憋了這麼久,他終究還是把心聲都吐了出來,他聲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淒涼,已經不是用十年、二十年的生死離別可以衡量得了,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傷痛。
孤墳,代表結束。
而最可令人難以消受的,是緣分結束了,思念卻沒有結束。
天下間,沒有比這更令人痛苦的事。
然而,三木不知道的是,這座孤墳裡雖然埋了兩個女人,但其中一個並不是有血有肉的遺體,而是偷龍轉鳳的矽膠假體。
地下城,樹域。
剛剛送完葬回來的李重巖,在曾經關了馬鈴兒幾個月的那間九號監護室裡再次見到了馬鈴兒。只不過,現在的馬鈴兒不再是因為注射了安眠劑而沉睡,她的四肢已經僵硬,臉上也不再有血色,但她依舊很美麗,永恆的美,在李重巖看來,這種美麗無人可以替代。
而一個美麗的女人,身上不應該有灰塵,李重巖叫來兩個女助手幫她換洗。
換洗好之後,她被轉移到了樹域最機密的一個研究中心——再生工程域。她躺在恆溫床上,穿著潔白的連衣裙,頭髮梳得妥妥貼貼,並經過了精心的化妝,脖子上已經看不到傷痕,臉色也不再白裡透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絲毫不給人絕望的氣息。
一身白褂的歐陽博士揹著手走了進來。
“這個實驗物件應該滿意吧?”李重巖問。
“如果你的再生信仰工程真的要納入死人再生的專案,馬鈴兒無疑是最佳的實驗物件,因為她體內的細胞本來就比我們普通人的細胞要強大得多,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歐陽博士頓言片刻,頗為擔憂地問:“如果讓三木知道我們拿馬鈴兒的遺體做實驗,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據我所知,三木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可是動真格的。”
“他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倘若,將來有一天馬鈴兒真的順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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