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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上只剩火辣辣疼得厲害,我堅決挺著身體,不再倒下。
他何時竟已撤下所有部眾,甚至連秦展也不在旁邊看我好戲?
這才是我最怕。
疲倦、疼痛、什麼希望都沒了,我幾乎就願當喪家之犬,匍匐叩拜於地了。
我晃晃頭,想讓自己再多清明一刻,為什麼不呢?我也想測測自己忍耐痛苦的底線到底是多少?是流多少血才夠,是廢幾條胳膊幾條腿才夠,是必須得看這個人多少眼才夠!
我連啐他的力氣都不夠。
他就那樣看著我,笑痕如果是種武器,他早已刺得我前瘡百孔,在他彎起的嘴角上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殺戮和慾望,尖銳的、冷冰冰的東西從他的眼裡扎進我的身體,毫無例外,我跟所有人一樣,我情願低頭,但他扣著我腦袋,我實在動彈不得,對錶演臣服無能為力。
我疲倦。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我緩過神來:原來希望是個大笑話。
我終於被他的凝視和掌控逼急,我向瘋狗一樣發狠,我衝他大叫大嚷,激動沙啞:“我只後悔!我後悔我是睜眼瞎,竟會把墜子扔給你,我根本就該看你去死,我根本就不該把手伸給你,我根本就不該跟你說那些我一點都記不得的鬼話!”
距離如此接近,彼此的喜怒哀樂虛情假意都無法隱瞞,但在這個取代各個豪門旺族、一統黑道群雄的新霸主身上,誰又有能耐看出一點深不見底的波動!我覺悟,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活在這個黑暗的世界,我差他何止十萬八千里。
他尖銳、冷冰冰看我,這是他近年來看我的惟一方式。看我怎樣在他步步進逼面前,一點點剝了外殼,淌血淌了一地,也沒人肯管。
他慢慢開口,我料想他又要故意氣我辱我:
“你說:把手給我,我們會離天空最近。”
沉默。
他說完後,竟哈哈大笑,就像剛才是自己給自己說了個笑話聽。
我胸悶,只有大口喘氣。
“萃嫁給你,我們就是最強的聯姻,是你自己毀了一切。”當年種種一一閃過,再也不能回頭,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就算萬劫不復也只能堅持自己沒錯:“你竟敢婚禮當場撒手走人!我們歐陽家、我妹妹全都顏面無存,我父親他……他……”我全身都在哆嗦,無法繼續我的憤怒和仇恨。
他明顯憶起往事,挑起了不堪傷疤,扯我腦袋的力道愈發狠辣,顏面無存的豈止我們一家?
我腦袋嗡嗡響,但看到他眼底隱晦怒意,反而助我片刻清醒鎮定,學他哈哈大笑,猖狂自得:
“像你這樣妓女生的雜種,也只配娶妓女。”
我嫌他怒火還燃得不夠,挑他最在意的儘量傷他,這才能讓我心裡有片刻好過。
他此時應該撲上來,死命踹我幾腳,或揍我幾拳,或乾脆拔槍幹掉我好了,看他怒極反倒一臉平靜無恙,好似誰都傷不了他寸許,我想他此刻確實也有此意。
我只需縮頭等死,我縮了縮頭,但我的心此時如同斷了那懸命的一線,痛極!
我面色已經不如死灰,而是當即恨不得就死,汗水密密滲出一身,只血已乾涸的額頭復又“滴答”血流如注,那種疼,就如同把四肢百骸的筋骨都一層層一根根抽調出來,還要剮開多少皮肉才能見底。
雷煌看我突然滾在地上,身體抖擺如秋風掃落葉,也似一愣,我寧願出乎他意料,省下他等會再費力弄死我。
我搗著心口,拼命搗,但無法鬆弛,心還是堵著,我張著口,卻疼到呼吸不進空氣!
雖然死都是一回事,但這種水魚上旱岸的猙獰死法我已躲了二十多年,今日還是躲不過去?
雷煌一旁睜睜看我掙扎,我終於達他心願了!他的威脅終於實效了,我是痛苦得快死了。
他一定要笑了。
我等他笑完,我再去死,好在地底下咬牙切齒咒他。
“那晚,你說的話有半分是真?”他紋絲不動,聲音平靜,清楚問我。
那晚,那晚……此刻,他竟還記著那晚,我是要回他真還是假,他才賞我一條活路?
13
沒有什麼那晚,從來沒有。
但這痛,和這男人……都讓我發瘋。
我終於耐不過,悲慘哽咽:“是真的。”
這時候說的話,就是笨得像豬都知道是假!
但眼前這個男人聽完我的話,竟無比神奇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他握著它,牢牢握著,我盯著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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