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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而含蓄。
姜墨予以前並未到過里斯本,但是一見之下,他就完全理解了蘇謹慧喜歡它的原因,蘇謹慧第一次有遇到知己的感覺,無須多言,卻能心領神會。
他們就住在莫朗區的一間家庭旅館,兩層高的小樓,才五六間客房,小巧而舒適,房屋的外牆上裝飾著中東風格的古老藍瓷磚,白底上印著藍花紋,透出一股質樸的美麗,房子後面有一個幽靜的小園子,種植著花草和橄欖樹,院牆上爬滿紫藤和長青藤。
蘇謹慧第一眼就愛上這裡。他們的房間正對著園子,清晨,蘇謹慧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赤著腳跑去推開白色的木頭百頁窗,呵,窗外滿是綠的樹,紅的花,清新的空氣,她不禁深吸一口氣,無論有多少煩惱,生活還是美好的。
姜墨予從背後抱住她,兩人無言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蘇謹慧略低著頭看向樓下,頭隨意地盤著,幾絲碎散落,更顯出後頸白晰而細膩,姜墨予忍不住輕輕地吻上去,一邊嘆息著:“謹慧,不要離開。”
蘇謹慧閉上眼感受著他唇間的流連眷戀和暖暖愛意,她這一段日子的焦灼與彷徨沒有逃過姜墨予的眼睛,他已經儘量做到不去逼她選擇,但是他的心底不可避免地帶著一股不安。
他一直以為,婚姻不過是一張紙,這一張紙和兩個人之間的愛與不愛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他現在終於明白,這張紙多少還是有點關係的。至少,現在這張紙上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蘇謹慧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蘇謹慧喃喃道:“我已經向程少南提出離婚,這次回去以後就辦。”
姜墨予有莫名的驚喜,他深深吻住蘇謹慧,唇齒間極盡纏綿。
蘇謹慧心中有一絲疼痛,她實在對不起姜墨予,他一直以她為重,但他並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婚姻,只不過他不想她為難而已。
人是多麼矛盾而殘忍,因為我們對不起的人,往往是愛我們的人,在乎我們的人。我們能夠傷害的人也往往是愛我們、在乎我們的人。
蘇謹慧明白,如果姜墨予不愛她,那他完全可以處於然的位置,就如現在的“泡良族”,泡著一個不需要負責任的別人的老婆,該有多麼輕鬆。
兩人都放下心中雜念,在里斯本住了將近一個星期。姜墨予和蘇謹慧很有默契,這麼美麗的時光,實在不忍在睡眠中渡過,每日清晨他們都早早地醒來,漫步在他們居住的莫朗區,這裡是以前摩爾人曾聚居過的地方,有濃郁的阿拉伯氣息,其間散佈著許多象他們住的那種帶園子的房屋,老的牆、舊的瓦、藍色的瓷磚、狹窄的街道,寂寞地見證著歲月的痕跡。
白天的拜沙區是個購物好去處,商店林立,來自北非的小販們擺著地攤叫賣,街頭的擦鞋匠仔細地為客人擦著鞋油,兩人喜歡坐在熱鬧的街頭咖啡館,姜墨予點一杯當地人愛喝的味道極濃的黑咖啡Bica,蘇謹慧點一杯比一般的咖啡清淡的cheia,一邊欣賞這蓬勃的歡騰。
里斯本歷史上曾被摩爾人佔領,因此城市建築帶有許多阿拉伯的風格,又有著南歐的趣味,兩種風格矛盾著交融著,有一種奇異的美。
老城區裡地勢高低起伏,許多道路上上下下,彎曲狹窄,大為有趣,兩人乘坐各路老式有軌電車遊覽了許多地方,這種電車開得極慢,恍恍悠悠,坐在車上,時光彷彿完全凝固,令人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喜悅之情。
蘇謹慧最喜歡這裡的落日時分,當陽光轉為昏黃時,老城區染上一抹慵懶的色澤,似在脈脈訴說輝煌的往昔。
兩人牽手而行,一切美得彷彿不是真的。
這個城市在不同的時段不同的區域有著不同的氣質,象一個多變的女人,神秘而令人著迷。
黃昏的寂寞轉眼即逝,每當夜幕降臨,上城區又開始了夜生活的喧囂,這裡到處是酒巴與Fedo俱樂部。
Fado的意思是命運,音樂聲悠揚而悲傷,大多是敘述離開家鄉的愁緒,愛情破滅的絕望。雖然他們都不懂葡語,卻能感受到那份濃得化不開的傷感,兩人經常開一瓶波特酒,凝聽上了年紀的歌者細細傾訴著命運的厚重與深沉。
每個夜晚,他們在酒巴與Fado旋律中流連忘返,直至深夜,才帶著微醺踩著上城區由碎石鋪成的小路回旅館。
陌生的國度,深夜的小巷裡,一向斯文的蘇謹慧居然會放聲高歌《走進新時代》、《山丹丹開花紅豔豔》,蘇謹慧曾經是合唱團的成員,拉開嗓子一會兒唱唱高音部,一會兒唱唱低音部,直唱得姜墨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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