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第4/4 頁)

離，彷彿愈來愈遠，愈來愈淡。

治療完畢，樂小羽離開後，實驗室裡獨剩威爾一人。

坐在過大的桌子旁，眼睛飄然的盯著樂小羽的實驗器材出神。直勾勾的，不眨一下。

出神、放空。

最近，樂小羽在他腦海裡停留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出神了多久，他沒有掐算。直到電話響起，把他拉回來。

看也沒看，拿起手機，按下接聽按鈕。

“威爾…”

電話裡傳來一聲蒼老沙啞，還略帶尖細的女聲，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

威爾只覺得陌生，第一反應就是想結束通話電話。

什麼時候他的電話號碼，連陌生人都知道了。

等下他就把號碼換了。

手指停在結束通話電話的按鈕上，就要按下去。

“我是媽媽。”

手指頓住，巨大的驚愕讓威爾瞬間石化了。

媽媽。他的媽媽多久以前吸毒，染上毒癮，為了弄錢買毒品，把他賣給了毒販。

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刻意尋找。

他是恨她的，一直都是。恨她吸毒，恨她比拋棄更可惡的把他賣掉，恨她和買他的人一起組織他運毒。

他更恨，為什麼溫柔疼惜的母愛要變成面目可憎的販賣？為什麼要他從天堂跌入地獄。

毒品與母親，他都有點分不清到底更恨哪個。

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靜靜的。威爾就一動不動的把電話貼在耳邊，臉上有著極力的隱忍。

“孩子，媽媽很想見你一面，你能來嗎？我在公園的人工湖，不要讓你的管家米卡知道。”

威爾用力結束通話電話，狠狠的把電話摔在厚厚的草綠色地毯上。

這算什麼？這麼多年了。現在來說想見他，現在想起來她是媽媽了。

氣憤和恨意染紅了威爾的眼，抑制不住的終止通話。

瘋狂的想摔東西。

電話在地毯上翻轉了幾個圈，最後正面朝下躺在地毯上。

威爾五指併攏，緊握成拳。使勁按壓在桌子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軀猛地站起來，幾乎是撲著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電話。

媽媽，他也想他的媽媽了。很想很想。

有多恨，就有多想。

他的媽媽來找他了，來找他了。

來找他就好，來找他就好，來找他就好。

慌亂近乎顫抖的把電話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九聲，一直沒有人接起。

每一聲，都像是錘子敲打在他的身上，鈍疼。

就在失望抹上威爾那雙赤紅的雙眼時，電話接通了。

紅紅的眼透出一抹光亮。

威爾還是沒有說話，他躊躇不定，不知道該怎麼跟賣了他的媽媽講話，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媽媽？他叫不出口，現在打死都叫不出口。

阿姨？滾，乾脆拿把刀把他砍了吧，這個稱呼對著自己的媽媽，有夠噁心的。

不容威爾細想準備，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從電話裡傳出。

“哪位？”

威爾呆愣了一下，打錯了。

結束通話電話，仔細的查閱通話記錄，調出最後一個通話記錄，回撥過去。

這次不會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