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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姨娘忐忑的心終於放下了來,當即篤定道:“大小姐如今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吧,你害死了蘇眉母子,其實也不算什麼,只要你認錯了,老夫人肯定會原諒你的。”
雲卿微微一笑,臉色和婉,眼神卻是冰冷的如同冷霧繚繞,望著水姨娘微帶得意的臉,低聲對著流翠吩咐了幾句,流翠立即跑到內房中,拿出一疊紙出來。
老夫人這下心中有些生疑了,孫女泰然自若的樣子,從始至終都沒有慌亂過,難道這藥方真的不是她寫的?
雲卿從下面拿出一張紙來,上面空無一字,水姨娘冷笑道:“大小姐,你不會是要玩空紙上胡亂指認有字的把戲吧。”婆子早說了將她開的藥方燒了,她怎麼還可能拿的出真正的藥方來。
雲卿不理睬她所言,而是將紙張舉起來,對著老夫人道:“這張紙叫做桃花紙,紙張薄而蘊墨,是專門用來練習書法所用,意在讓練習者控制留筆的時間和蘸墨的飽滿,只要停筆時間過長,蘸墨過多,它馬上就會沁到下一層,是書法愛好者會使用的一種紙。”
她指了指王嬤嬤手中的藥方,“那張方子的紙也是桃花紙,王嬤嬤可以拿上來對比一下。”
說著,就讓人拿了一張桃花紙遞給了王嬤嬤,然後她再從這疊紙上面拿出一張紙來,上面卻是有著隱約的墨痕,“當時我就是用這沓紙寫的藥方,由於蘸墨過多,所以墨跡全部沁到了下面來,這一張紙上,同樣是留有了透墨的痕跡。”
那邊王嬤嬤早就上前將雲卿手中的紙接了過來,然後放在老夫人面前一看。
雖然雲卿拿過來的那張紙字跡筆畫不是每筆都清晰,但是可以很明白的看出所寫,而兩張藥方雖紙質相同,筆跡相同,但是很顯然,藥方中的藥劑完全不同,其中有幾味藥都不同,老夫人皺眉掃了幾眼後,問道:“那你為何一開始要說那是你寫的字?”
“我沒說是我寫的字,而是說是我的字,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專門以模仿人家的字跡為生,而那張紙上的字跡,就是人家模仿我的。”雲卿非常肯定的說道,她之所以那樣說,就是要讓水姨娘得意,人只要一得意,就會露出痕跡來,特別是水姨娘這種人,在她看來,她自認為是個聰明的人。
老夫人沉著臉再看了一遍,讓王嬤嬤將兩張藥方拿給大夫:“你看看有什麼不同”。
大夫接過兩張藥方,左右對照研究了以後,答道:“老夫人,這張因墨過多沁過來的藥方,按照其中藥來分析,只是一副非常溫和的增氣藥湯,是孕婦生產的時候,大夫都會開的溫和藥湯,主要用來增強產婦的體力,對生產有益無害。而左邊這個,就如我開始說的,因為其中幾種藥不同,成為了相剋導致產婦血崩,是一種毒藥!”
聽到大夫這樣說,老夫人撐著扶手站起來,雙眸膛大,對著跪在下面的婆子就是一腳踢了下去,臉色是從紅到青,喝道:“你不是說這張藥方就是大小姐寫的那張嗎?這兩張不一樣的又是怎麼回事!好你個奴才,竟然學會了誣告大小姐!”
“老奴沒有,這明明就是大小姐寫給老奴的藥方啊!”那婆子見事情敗露,還是不肯招供,抱著頭否認道:“水姨娘不也看過了嗎?她也說那張方子是大小姐寫的!”
水姨娘如若未醒的看著婆子被老夫人踢得翻到在地,哇哇大叫,明明她都算計好了的,逼著雲卿進去看看,只要她開藥,她就將藥方換了,然後把原來的藥方子銷燬了,沒有了藥方的雲卿,再怎麼會辯解,也洗脫不了身上的嫌疑,就算懷疑婆子,也沒有辦法指證。
可是前一刻明明就要勝利在望了,怎麼到了現在,卻是完全反轉過來了。
聽到水姨娘三個字,老夫人這次是真的憤怒了,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對著那婆子砸下去,“你個賤人,竟然敢騙我,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我的孫子的!快說!”
白瓷的茶壺砸到了婆子的頭上,生生的豁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老夫人又羞又怒,只恨不能生生砸死那個婆子,完全顧不得什麼長輩的儀態,抖著手指,雙眸充血道:“說,你說不說,到底是誰讓你來害我的孫子孫女的!”
這一次,老夫人終於帶上了雲卿,可惜雲卿半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她就如同一個看客,看著老夫人又一次發現自己錯誤了之後,惱羞成怒的想要彌補。
那婆子頭上留著血,糊到了眼睛裡,全身都冰冷起來,在地上滾著大喊道:“老夫人,你快點讓大夫給老奴看看啊,這麼大的口子會要死人的啊!”
“你現在還敢說死人?你若是不說出幕後的指使人,我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