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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祠堂的真相了。
“這是咱們家祖宗傳下來的,如何到了我這一輩,就守不住,就要拆了呢!”沈茂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裡有著不甘,不願。
雲卿因為經過了以前的那一世,很多東西已經看開了,可是,父親不同,那銀磚屋子在他心中其實就是祖宗所代代相傳的家傳之寶一般,有誰能將家傳之寶隨意相送的呢。
但是,糾結歸糾結,死物無論如何也沒有一家人來的重要,更何況府裡還有另外上百條人命。
她念頭一轉,又道:“父親,祖宗也未曾傳話出來,那銀磚屋子就不能拆,當初祖先不也是砌著好玩的,如今為了後代,想必祖先也不會怪罪!”
見父親一直不語,雲卿也知道他內心的糾結,但這事沒有什麼好糾結的,雲卿必須要勸慰父親,她突然加大音量道:“爹,你也許不覺得,但女兒說一句話,你也許覺得難聽,也許覺得女兒大逆不道,但是這話,卻一定要說,沈府這一次如果全副出了銀兩,會傾盡半邊家財,若是陛下下次,下下次,再來,沈府拿不出來之後怎麼辦,你還要死守著那祠堂,就這樣看著沈府以欺君之罪,就這樣家破人亡,樹倒枝垮嗎!”
沈茂聞言,鳳眸一瞪,手撐著扶手就站起來,往桌上狠狠的一拍,“你胡說什麼!”他胸口起伏不定,臉色極為難看,顯然是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人有時候理智和感情就是這樣相互抵抗,讓人難以抉擇。
而云卿這一番話,那樣直接毫不留情的說出最壞的結果,讓沈茂心內各種複雜的情感糾結在一起,亂做一團。
眼看沈茂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眼底的情緒卻是已經在動搖,雲卿咬了咬牙,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側邊,對著沈茂跪了下來,“爹,不管你覺得女兒膽大包天,不懂規矩,大逆不道或者怎麼也好,女兒今日也要將這話說出來,當今陛下並不是一個格外寬宏的人,在得知我們沈府有銀磚祠堂後的第二日,便宣了你去宴席,他的意圖,他的做法,相信爹在近距離看過的一定更有體會,我們沈府雖然在揚州算的上是有名望的一府,但是在陛下眼底,不過是萬千螻蟻中的一隻,他任何一句話都能讓我們俯首,只能聽他所言,如他所願,如是我們真要逆他而行,結果只會是以一片樹葉的力量,去震動巍峨的高山,到時候沈府是繁華猶在,還是枯骨不存,所有結果由不得我們後悔。爹其實心底都明白,都知道,女兒所說的,在你心底深處早就已經想到。祖宗留下的東西雖然重要,可若是人不在,命難保,最後這一切,還不是歸於一場空,落入那眈眈人之手?”
望著那張與自己有著三分相似的面容,那雙含著熱淚好似萬點燦光在內翻湧卻一直未曾墜落的眸子,沈茂停了一會兒,彎下腰將雲卿扶起來,嘆道:“雲卿,你讓爹怎麼說的好,你真是……太不讓爹操心了!”
太不讓爹操心了?
這是什麼感嘆?
雲卿忽然一下就笑了一聲,抬頭望著沈茂,但見他神色上那片壓抑的黑雲散去了不少,知道他下面肯定還有話要說,果然沈茂拉著雲卿的手,又接著道:“爹的確是想過,也如你所說,總覺得對不起祖宗,想著會有僥倖的情況發生,可是那日在宴會上,陛下幾乎是客套話都沒有和爹說過,顯然在他心底,和我們這種商賈,也不需要有太多的彎曲虛語,他是君,我是民,只要他想,我便要做。若不是你這麼說,爹不會如此清晰的看透那日陛下的做法。既然如此,那便將祠堂拆了吧,那銀磚拆下來,就不需要再到各州市調集了,由揚州這邊帳房再出一些,也差不多湊足了數字。”
聽到這話,雲卿那一點笑就越發的大,卻是又說了一句,“爹,不可。”
沈茂這次卻皺著眉,掐了一下她的臉頰,“你又否了爹的話,是喊‘不可’喊上癮了吧,這次又是如何?”
隨著他的話,雲卿將沈茂的手,用雙手捧了起來,屋中鑲金雕貔貅的青銅爐中散發著淡淡的清神香,瀰漫在整個屋中,她看著沈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爹,咱們將整個揚州富商,全部召集起來,發動賑災一事。”
沈茂被她所言弄的一怔,抬頭望進那雙沈家人特有的雙眸裡,目光裡帶著微微不解,“為何?”
“還是剛才所說的道理,爹,你看咱們家祠堂是銀磚所鑄這件事,明帝在宴會上並沒有點明,這就代表他並不想要人知道,咱們沈府所捐的賑災款,是拆了自家祠堂才得來的,就算他是帝皇,也要顧忌百姓所言,所以他只是說希望商人能為國捐款。那麼咱們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