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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安元胸口如千鈞之力垂下,一口血噴了出來,眼眸血紅,卻不顧傷勢,依舊要掙扎起來和御鳳檀再鬥,口中混著鮮血的濁音吐出,“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你也活不了!有本事你就打啊!”
御鳳檀嘴唇紅的好似抹上了鮮血,眉峰裡凝著殺氣,手臂再次提起,意欲再次劈了下去。
赫連安元此時完全被御鳳檀壓制在身下,他受了兩次重創,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擊,若是御鳳檀再凝了十成的力對著胸口而下,他連提氣防禦的能力都沒有了。
明帝眼眸微微的凝氣,看著御鳳檀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雲卿,只見她雙眸裡寫滿了驚然,顯然已經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能言語。
“殺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赫連安元雙眸如同浸了血,骨子裡的獸性一出來,猙獰的看著在上方這張絕麗到極點,讓他厭惡到極點的面孔,心中的惱怒和慘敗讓他失去了應有的控制力,大聲吼道:“你這一掌劈下來吧,對著心口來,不然的話,下次我還是不會放過你!”
雲卿看赫連安元那失去理智的樣子,話語就如同一個市井無賴,沒有半分儀態和風度可言,不覺更覺得鄙棄。目光望向御鳳檀充滿憤意的側臉,鳳眸中藏著一抹春水般的柔情,還有一絲深深的笑意。
就在此時,忽聽門外一陣聲音急促的走了過來,溫和中帶著促急的嗓音迅速的移到了御鳳檀的身邊,“世子,你不要下手,你若是下手了,那就是殺害西戎太子!”
御鳳檀的臉孔轉過來的時候,還有著一息殺意,然而看到赫連安素時,彷彿恢復了理智一般,緩緩放下了手,“你說的對,我殺了他,自己還要賠命不值得。”
就在赫連安素看著他似乎冷靜下來的樣子,提到胸口的氣剛要放下來,就見御鳳檀重新提掌,狠狠的在赫連安元的肩膀處襲了下去。
離得極近的赫連安素聞的那細小的骨裂聲,赫連安元抱著手臂,臉孔皺成了一團,額上有汗珠滲出。雖然御鳳檀沒有下十分的力,但是力道定然也是不輕的。
“好了,鳳檀。”此時,明帝才緩緩的出聲,沉穩的就像是萬年的古柏,讓人看不出他對剛才御鳳檀和赫連安元的之間的打鬥有什麼感想。
御鳳檀這才站了起來,雪色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歸於平整,流雲錦製成的衣袍不會因為動作而留下任何的皺褶,拉了拉大氅,除卻臉上餘下的怒意,御鳳檀仿若剛剛踏雪而來,不見半毫凌亂。
反觀赫連安元,在赫連安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色青白,帽子歪戴,因為被御鳳檀壓在地上,衣袍變得亂皺,腰間琳琅的佩飾也絨毛掉落,玉佩碎裂,狼狽到了極點。
赫連安素吩咐侍衛將赫連安元扶到椅子上坐下,臉上的神色顯然也不好看,他國的太子被人打得像豬頭一樣沒有還手之力,他的臉上自然無光,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肅聲道:“陛下,為何世子會被我國太子使出如此狠厲的手法,雖然這是在大雍的國土上,但是西戎太子代表的就是我國國君,出使到大雍,理應受到合理的對待!”
御鳳檀行雲流水的走到明帝身邊,離雲卿也不過是一丈之地的位置,冷笑道:“如果是正常出使的自然是要用好好對待,那種不顧廉恥,強搶我國民女,本世子未婚妻的那種人,如果還要好好對待,豈不是將我大雍看為了魚肉,任人宰割了!本世子雖然脾氣好,可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自己的未婚夫!”他狹眸一橫,瀲灩波光中寒氣橫溢。
——早就想揍你了,當初就想娶了雲卿去,後來娶了貴順郡主就該知足了,竟然還真的打上了卿卿的主意。如今送上門的機會不打你豈不是大虧,不揍你簡直對不起自己。
赫連安素進來之前,就將屋內的情況看了個遍,只是初看之下,還是尋不出什麼十分不對勁的地方,眼下再看,便可看到雲卿正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身後站著是她的貼身侍女。
雖然在明帝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赫連安元之前是有和他透露出想要將沈雲卿搶了做未婚妻的,而這處西戎用來落腳的莊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沈雲卿一個女子這個時辰出現在這個地點,定然不是來泡茶的,根據御鳳檀剛才的話,赫連安元一定是綁了沈雲卿來到這裡。
赫連安素不知道赫連安元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綁架雲卿的,但是很顯然,在明帝和瑾王世子到來之前,他對沈雲卿是什麼也沒有做,按照赫連安元對御鳳檀的厭惡,應該是早就要有所動作了。
他有一種直覺,現在站起來走到明帝面前行禮的女子,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