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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它靜悄悄的如同蟄伏的獸一般,獨立在紅牆朱瓦之間,卻透出一股與人不同的寧靜氣息。
殿內幾顆盤枝的梧桐樹掉得精光,枝椏向著陰沉沉的天空,遠遠看去,像是要將天空的厚重刺出口子來,有著幾分斑駁的靜謐。
嘎吱一聲,慈安宮裡的門被推開,一年四季焚著檀香的宮殿裡撲面而來的暖意裡夾著一股濃濃的檀香味,讓人聞了之後,便覺得此處充滿了寧靜,就連四下,都如同檀香一般,散發著靜到寂寞的氣息。
此處是東太后居住的地方,除了幾個輕手輕腳的宮人外,若不是外面藍底紅圍的慈安宮三個字和西太后所在的慈寧宮一模一樣,幾乎會讓人覺得這裡像是另外一處冷宮。絲毫沒有西太后宮中的熱鬧和金碧輝煌的景象,處處的陳設都透出一股古舊的感覺,但是沒有沾染一絲灰塵,可見宮人雖少,該做的功夫還是一絲兒都沒有落下,整個殿中收拾的乾乾淨淨,整齊不亂。
英嬤嬤步履無聲的走到宮中做小佛堂用的偏殿裡,一個玄色的老婦背影立在蒲團之上,看樣子正是在祈禱唸經。
“東太后,今兒個誦經的時候已經到了。您起身吧,冬日涼氣重,小心膝蓋受冷又疼。”英嬤嬤一臉痛惜的勸道。
東太后虔誠的拜了三拜後,才由英嬤嬤扶著站起來,無聲無響的宮殿,除了人的腳步聲,沒有一點兒其他的聲響,讓東太后的嗓音顯得格外的清晰,透著一股人至老年的特有沙啞,“皇帝給瑾王世子選妃,聽說選了新晉郡主沈雲卿?”
“是,東太后。賜婚的聖旨都下了。”英嬤嬤低聲道:“孔家也按照您的意思,將孔小姐的畫軸遞了上去,起初也進了待選範圍,只是最後到了養心殿裡的時候,皇后將她放到了一邊。”
東太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雙眸在一殿的煙霧之中看不清晰,緩緩問道:“是皇帝的意思?”
“陛下沒開口。”英嬤嬤扶著東太后踏過了高高的門檻,側頭看著東太后,眸中有著絕對的忠心和尊敬,“那件事過去這麼多年,看樣子陛下心裡還記著呢。”
東太后坐到一個半新不舊的紫色錦褥上,手指摸著已然磨的異常光滑的碧玉佛珠,淡淡的一笑,“記是肯定記得的,這樣的事情哪個皇帝能忘得了。不過,薛惟芳有幾次能拿得準陛下的心意的?只是孔慈就算是放到待選之中,瑾王世子也是不會選的。”
“那東太后為何要讓孔家將畫軸送上去?”英嬤嬤端了火炭盆靠攏了些,問道。
東太后揮揮手,輕咳了兩聲,蹙眉道:“端遠些,離得太近,總覺得太火熱了,腦子也渾噩了起來。”英嬤嬤趕緊放遠了點,東太后才好過的些,接著道:“不送上去,如何知道皇帝現在是如何想的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這靜悄悄的慈安宮,安靜的簡直就像是一座墳墓一般,除卻身邊的幾個老人外,還有誰記得她這個先帝的皇后呢。看來真的是沉寂了太久,久到大部分人都要將她的存在忘記了吧。
東太后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暗暗的殿中,那笑容看起來頗具深意。
在賜婚的聖旨傳遍京城後不久,薛國公府的人再一次到了寧國公府。
只是這一次,少了已經入葬的薛東含和倒在床上的海氏,以及要守孝的薛蓮,多了一個薛一楠。
推開薛氏的房門,便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混在風雪之中,即便是屋中燻了濃重的香,也驅散不了這種讓人不安的氣味。
安玉瑩眼睛通紅的站在通風處,看到薛國公來,趕緊撲了過來道:“外祖父,你已經知道了吧,怎麼會這樣,沈雲卿那個賤人怎麼還被陛下指婚做了世子妃,你們難道沒有想辦法對付她嗎?她那樣的賤人憑什麼能嫁給御鳳檀做正妃,外祖父你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讓她欺辱玉瑩啊!”她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乍一看之下像是眼白全部變紅了一般,在聽到聖旨之後,安玉瑩一整夜沒有睡著。自賜婚以後,她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在安老太君和海氏的勸說下,也漸漸的接受了,畢竟四皇子日後若是做了皇帝,她封妃是沒有難度的,若是可以,做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不再關心御鳳檀的婚事了。輸給貴順郡主,她可以忍,畢竟人家出身高貴,後臺硬重,可是輸給沈雲卿,她卻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女,憑什麼嫁給御鳳檀這樣好的的人,一躍成為世子妃,還讓陛下親自下了旨意。她有什麼資格!還不是靠的那張狐媚子臉,將男人迷得團團轉!聽說四皇子都曾經請求要將她娶進來做側妃!
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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