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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陣冷風拂面,將章瀅頭腦中一團煩亂吹了個乾淨,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衝動這個老錯誤。她只顧著不要讓安初陽陷入這一門的危機之中,卻忽略了米兒原本就是她身邊的人,要是讓人抓住了,那就等於人贓俱獲,更是洗不乾淨了。可若不去讓人攔下安初陽,到時候事情的結果還是會對她不利。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到了軒窗前,推開窗戶之後,秋日的寒風迎面灌人的肌膚毛孔之中,章瀅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米兒趕緊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娘娘,秋夜森寒,你還是莫要站在窗前,著了冷風可就不好了。”
章瀅搖了搖頭,吹一下冷風也好,將剛才那渾身流動的灼熱焦慮吹去。她看著窗前的大樹上掉落了一片枯葉,飄飄蕩蕩的垂落到了窗臺上。又是一年秋,花草樹木都在蕭瑟之中枯黃死去,埋在了泥土之中,等待著明年春又來……
忽然,她的眼眸裡劃過了一道明亮的光線,面上露出一抹從容的笑意,轉頭對著米兒道:“幫我梳妝,我要親自去明月亭。”
雖然章瀅沒有明說過對安初陽如何傾心,然而米兒卻是知道自己這位娘娘對安公子的不同,剛才她便是怕章瀅關心則亂,才會提醒她,此時見她吹了一陣涼風后,所說的話比開始還要讓她驚訝,“娘娘,你怎麼能去啊,你都識穿了送信之人的陰謀了,再去豈不是讓人抓住你的把柄。還請娘娘三思啊!”
“米兒,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今日這局,就算我識穿了,不去赴約,最後也還是會牽扯到身上來。”她一面說著,一面站到等身高的水銀紫檀包邊鏡架前,挑選合適的衣裳。
谷兒依舊是滿臉的猶疑,苦心道:“娘娘,安公子被人抓住,搜出那封假的信箋,只要娘娘沒有寫過,沒有做過,沒有確鑿的證據,依陛下對娘娘的寵愛,不會對娘娘怎樣的。”
見她玉手指著一件水色雲煙裙,谷兒忙捧了出來,和米兒兩人展了開來,章瀅轉過身來,伸開兩臂,含笑道:“你們聽過一個”疑鄰偷斧“的故事嗎?說的是有一個人丟失了一把斧子,便懷疑是鄰居的孩子偷了,他看那鄰居孩子走路的樣子、說話的神態等一舉一動都像是偷斧子的。你知道嗎?這後宮之中,有時候讓一個人冷落的,並不一定要實際上的證據。只要讓陛下懷疑了,日後就算我再小心翼翼,也會惹得一身髒。”
她說的如此詳盡,米兒,谷兒兩人自然是聽的明白,“娘娘,那你親自去,陛下看到你和安公子在那,豈不是比疑心還要嚴重?”那可是叫親眼所見啊。
章瀅微眯了眼一笑,側過來望著兩人,細嫩的肌膚在夜明珠照耀下,瑩瑩生輝,“所以啊,我們就要做一點準備了。”
停雲軒中。
蘿葉從外頭走了進來,對著正坐在桌前的玉嬪行了個禮後,面帶喜色道:“娘娘,奴婢已經看到珍妃從未央宮裡出去了。”
玉嬪拈了一塊蜜餞李子在口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自然會去的,在御花園裡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和那安初陽之間絕對不是同鄉那麼簡單。”
“娘娘目光精準,一下就看出了珍妃不安份,有了陛下還和個侍衛不清不楚的。”蘿葉細細的嗓子帶著巴結,眼前這個玉嬪可是四皇子送進宮的,又是陛下最近的新寵,她可要好好的巴結,以後就可以仗著主子在宮中耀武揚威了。
“安初陽那邊呢,怎樣?”玉嬪拿起帕子擦了下手,那侍衛生的倒是不錯,男人味十足,出身也挺好的,父親還是戶部尚書,只可惜啊,偏偏還跟珍妃搞在一起,也由不得她不下手了。
“回娘娘,據回報,他收到信後,沒多久也出來了,像是朝著明月亭那方向去了。”蘿葉眼底帶著一抹精明,輕聲地說道,“他們兩人都依照娘娘的神算現在去赴約了,娘娘,咱們是不是也要動作了?”
玉嬪挑眉一笑,她是中州的官員家中的歌姬,從小就從眾多女孩之中挑出出類拔萃,容姿出色,根骨上佳之人,然後讓師傅來教她們琴曲歌藝,根絕每個人不同的氣質,培養出各種各樣不同 格,不同才藝的美人,再獻給其他高階的官員,或者是賞給下面得力的幫手,用來收買,籠絡人心。
府裡的歌姬之間,鬥爭也並不少,相互都想成為最出色的那一個,可以博得一個更好的去處,伺候到一個好的男人。而她便是府中最出色的一個,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要伺候的人必然不和其他平庸的女子一般,她的身子要獻給這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事實證明,憑藉她的努力,她的心計,成功吸引到了當時到中州的四皇子,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