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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薔一怔,隨之又幹笑了兩聲:“沈雲卿,你別想用這一套來打擊我,不管龍二他會不會來,你什麼都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你想知道龍二的資訊我偏偏不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查,不要來問我呀。”
望著匡薔自以為得意的模樣,雲卿搖了搖頭,她的神情依舊很平和,匡薔的話對她沒有造成一絲影響。的確,龍二的資訊掩藏得非常好,在京中查了幾日都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是,現在匡薔在她手中,難道就真的不能問出什麼嗎?
她不相信匡薔真的是鐵打銅骨,什麼都不怕,此時不過是一股硬氣在撐著罷了。
她對著匡薔道:“當然,我知道你是不怕鞭刑的,可你的兒子呢,他是不是像你一樣可以頂得住刑罰呢?我剛才可是聽說了,鞭子一抽下去,他什麼都說了,只可惜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否則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再問你了。”
匡薔抬起頭來,望著那張肌光寧潤的臉,一雙鳳眸幽幽沉沉,像是與這陰暗的地牢混為了一體。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依然昏沉的御鳳松,冷笑道:“你們審問他,什麼也審問不出來,他連自己的身世都是剛剛曉得。對於龍二的事又能知道什麼呢。”
“是啊,他知道的不多,可你知道啊。”雲卿緩緩的站了起來,笑容裡帶著一絲寒冷的痕跡,走到了御鳳松的面前,對著旁邊的行刑人道:“潑水。”
“嘩啦”一桶冰水潑到了御鳳松的臉上,他打了一個寒慄,從昏沉中醒來,懵懵懂懂環視了周圍一圈,然後尖叫道:“我什麼都說了!我什麼都已經說了!還要幹什麼呢!幹嘛還潑我!”
他的聲音在牢中格外的清晰,就像是臨死者的哀嚎一般,可惜誰也沒有碰他,他就叫得如此悽慘。等會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叫呢。
雲卿搖了搖頭,側頭對著匡薔道:“你不怕,可是他很怕,現在開始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你將所知道的龍二的一切全部都說出來的話,我就不折磨御鳳鬆了。若是你不說的話……我覺得你還是選擇前者比較好。”
匡薔望著御鳳松那張驚懼的臉,想起自己今晚來救他,反而被他弄得關進了牢中,心中是恨意交加,眼神裡迸出了凌厲的光。
御鳳松昏沉之間也聽懂了雲卿的話,不禁轉頭大喊道:“娘,娘,你快點說吧,義父的事情你都說出來啊!你現在還管他做什麼,他都不管我們了,他救都不來救我們,你還守著那些秘密做什麼呢,快點說出來啊!”
匡薔的面部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然而,她依舊咬緊牙關,搖頭道:“這個逆子,若不是他今日,我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你若是要罰就罰他吧,我絕對不會說出恩人的下落的。”
“好,好,有骨氣。”雲卿輕擊了手掌,面上一副十分贊同的模樣,她側頭望著易勁蒼:“易侍衛,你剛才抽人用的那條鞭子呢?”
易勁蒼從牆上取出一條手指粗細的長鞭來,上面沾染了斑駁的血跡,暗紅色的長鞭,鞭身上掛著點點的倒鉤。
鞭子是最常見刑具的一種,越是細的鞭子,打在人的身上就越痛。
雲卿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像是欣賞著精美的瓷器,音色婉和,“這個確實是不錯,不過,若是沾一些鹽水在上面,大概效果會更好。”
御鳳松看到了那條長鞭,之前被鞭打的疼痛又在記憶中浮現,身上的傷痕還帶著痛意,整個人開始在牆上劇烈的掙扎了起來,鎖鏈隨著他的掙扎嘩啦哐當的亂響。他滿臉懼怕,哀聲道:“娘,你就說吧,你就快點說出來吧!”
匡薔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也不去聽他到底在說什麼。她不能說,一旦說了,恩公這一條路可就斷了,日後的話她還去哪裡找靠山呢,難道她就真的準備在瑾王府自盡,就被他們抓在這裡關上一輩子嗎?
此時的匡薔心裡還有一些小小的希望,她還在等待著。雖然她知道這個希望是那麼的渺茫,就像人在激流湍急的大江之中,看到一根小小的稻草,明明知道沒有用,還是會想要拼命去抓著,尋求那唯一生存的機會。
那邊的行刑者已經拿起了長鞭,在粗鹽裡裹了一圈,然後“啪”的一聲,打到了御鳳松身上。
“啊!”御鳳松的哀叫聲驚雷一般貫穿了整個牢房。
餘生盤旋,逼近了匡薔的耳朵裡。她緊緊的咬緊了嘴唇,拼命的剋制自己顫抖的心,拼命讓自己想著御鳳松剛才所做的一切。是這個逆子害得她被抓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的錯,你不要疼惜他!
可是當旁邊一聲又一聲的尖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