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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到了京城,我聽說他趕來參加我婚禮的時候,船隻壞了延期,說最近船隻總出毛病,上回有人來送進貢布料的路上,船隻發現了問題,在岸邊耽擱了三日,我當時就有一些奇怪,三月四月,正是春汛的時候,一般來說,像我們沈家的船隻,是很少會出問題,特別是這種水漲河深的時候,船隻應是最好通行的。於是我心中有了疑心,便使了人去查。結果發現那一次所乘的船隻中有兩個夥計不見了,雖然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是做了手腳在船上的人,一定是想要對貢品下手,構陷我們沈家。”說道這裡,雲卿的眸子裡閃出了一絲幽冷的光芒,這等卑鄙的手段,是出自何人的手,她的心中早有幾分明瞭。
“而這樣的布料如果出現在其他人的身上,這樣拙劣的手段,我們沈家一定會提出質疑的,就像剛剛我說的那樣,沈家的布料既然是作為皇商貢品,所送進宮裡的物品絕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仿造的。但若是出現在你的身上……”她的聲音頓時低沉了下來。
章瀅立即介面道:“誰都知道我與你關係好,若這件衣服出現在我的身上,陛下如今是這樣的寵愛我,又是在祭禮上破裂,那麼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話,我和你被安上個裡通外串,藐視皇家,必然逃不過被懲罰的下場。”章瀅的話一出口,自己的面上血色盡褪,這人真是好一齣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沒錯。”雲卿緩緩的點頭,她目光冰冷的看著章瀅身上那團撕碎的裙襬,緩緩的道:“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如何,我們沈家一定會受到重擊。”
“是的,陛下與我說過,這批布料只給我一人做了衣裳,其他人都沒有。”章瀅對著雲卿說著,神情越發的不安。
雲卿點點頭,仔細的凝神沉思了一會兒對著一旁憂心的章瀅道:“沒錯,這批布料進宮後,陛下只讓人取了給你做了衣裳,沒有人再動過。交接的時候也是守庫房的官員和我父親接收的,當時因為延期三天,所以日子緊迫,我估計他們檢查的時候,只檢查了放在最上面的,而下面的已經被人換成你身上這樣的不堪一扯的布料。”
章瀅聽完這番話,不由得冷笑道:“是啊,到時候你們家脫不了干係,我也說不定會被陛下冷落,就算陛下對我還有新鮮感,其他的御史官也一定會向陛下施加壓力,不能他接近我這對皇祖不敬之人。”她不禁恨怒,站起身來猛地一掌拍到了桌上,目光中迸射出寒冽的光芒,一口銀牙咬得緊緊的,她憤怒道:“是誰?是誰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我們?”
雲卿搖搖頭,安撫著發怒的章瀅道:“現在是誰已經不,如今已到卯時,你要想想如何解決這件衣裳的問題。”她的目光落在殘破的衣裙上,上面的花紋是祭祀專用的,她不禁微微皺眉,“你今年剛進宮,想必這衣裳你只有這麼一件吧。”
章瀅素白的手指緊緊的攥住身上的衣裙,只覺得金銀繡線將手心刺的生疼,她咬咬紅唇,憂心忡忡的道:“這是陛下特意吩咐人給我做的,宮中僅此一件。可誰又知道布料被人做了手腳呢!”
雲卿沉吟了片刻,對著章瀅緩緩的道:“不管如何,現在我們都要解決這個問題,你不可能穿這件衣裳去參加祭禮,你換了別的衣裳,在規制上也就不對了,若是你對陛下說,你將這套衣裳弄壞了,我相信背後的那個人,必然還有其他的點子將這件事扯上來,而且陛下會認為你對他送的東西不珍惜,不在乎。”
章瀅默默的點頭,她豈會不知道,在這宮中走每一步路,說每一句話都不是那樣容易的,她心中知道雲卿並不是危言聳聽,然而此時她又有什麼辦法呢?章瀅望著桌上的破布,心中越發的焦距不安,她臉上帶著急切的問道:“現在破成這樣,還能怎麼辦,不如我裝病吧,這樣就可以不去了!”
雲卿望著她慌亂的面上,那雙美麗細長的丹鳳眼透出了慌張和灰心,雲卿不由搖了搖頭,又冷冷的笑道:“章瀅,你在宮中這麼久,難道還沒學冷靜嗎?你好好想想,你昨日還好好的,今天你就突然生病了,陛下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認為你是故意裝病呢?像今日這樣的祭禮,只有妃嬪以上的才能參加,你是越級升上妃位的,宮中對你虎視眈眈的人眾多,這次參加祭祖是對你身份的一種肯定。在宮中你的品級和地位是一樣的。”
聽雲卿這麼說,章瀅不禁急的額冒冷汗,她賭氣一般的坐在凳子上,心中左思右想,始終沒有一個好的辦法,秀眉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殿內一陣寂靜,空氣似乎都有了緊張感,悠悠的百合香味化作一絲絲纏繞在心頭的線,令人煩躁不已。
忽然雲卿對上章瀅那雙焦急的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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