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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命人做了籠子將你鎖起來。”
元寶聽著他平平靜靜的口氣,身子瑟縮了下,嘴裡的聲音亦是“喵嗚”一聲輕了下去。
蘇彧這才取下錦囊掂了掂,輕飄飄的,卻似乎比先前稍重了那麼一分。
他蹙起了眉頭,白玉般乾淨修長的手指落在了錦囊口子的繫帶上。
——裡頭多了一張字條。
其中一張上面寫著多謝二字,是他原先就見過的,而另一張上的墨字卻都還是新鮮的。
蘇彧掃了一眼,便知這兩張字條出自一人之手。
新出現的這一張,亦是連若生手書無疑。
他將字條一揉,胡亂塞回了錦囊中,口子一紮,站起身來攥著錦囊往櫃子邊上去。開啟櫃門,尋出一隻陳舊的木頭匣子來,他開了鎖掀開蓋子,將手中錦囊也囫圇丟了進去。
也不知撞上了何物,匣子裡傳來低低的一聲輕響。
被揉作一團的錦囊在裡頭打了個滾,落在一旁,露出了下頭的一枚銅錢。
銅錢下,還有一塊玉牌。上頭穿著紅繩,像是經年的,顏色已然褪得發白。
方才的那聲輕響,正是錦囊落下後,撞上了銅錢,銅錢又碰到了玉牌的聲音。
“啪嗒”,盒蓋落下。匣子裡重新變得漆黑一片。
任外頭時光交替,春秋變換,這些死物,漸次沉默了下去。
外頭卻已是暮春時節,天光明媚。
元寶聽著響動。悄悄地從桌子底下往外爬了幾步,見桌前無人,它就搖著尾巴飛快地竄了出來,眼瞧著蘇彧還在櫃子前站著,它立即撒腿就飛奔起來。可誰知這門關得牢牢的,它一把撲上去。爪子摳著門板,“嗤啦——嗤啦——”
門板卻始終紋絲不動。
元寶無力地伏在地上,轉頭來看蘇彧,耳邊卻聽見一陣翅膀撲稜聲。
轉瞬,一隻灰羽的鴿子就沿著半開的窗子飛了進來。將翅膀一收落在了窗下的書案上。
元寶登時雙眼放光。
可蘇彧也瞧見了那鴿子,立刻大步流星地走至窗邊,正巧擋住了元寶的視線。
它就滿地打轉,想要走過去跳到書案上,“喵!喵喵!”
這鴿子頭一回來時,元寶正趴在書案上打瞌睡,一睜眼就將它給捉住了,雖然最後鴿子是被蘇彧救下了。但這畏懼卻已深入骨髓,這會一瞥見元寶的模樣,它就“咕咕”叫著跳到了窗臺上。看著一副隨時就要拍翅膀飛走的樣子。
好在蘇彧及時揚手捉住了它,從它腳上取下信後就將它放出了窗外。
元寶失望地“喵”了聲,尾音拖得長長的,慢吞吞爬回了桌子底下黯然神傷去。
蘇彧沒搭理它,先看了信,而後神色微變。推開了窗子招呼三七,“看著元寶。休叫它再亂跑。”
三七提著小木桶點頭如搗蒜:“給喂吃的嗎?”
可沒等到回話,蘇彧的人影就已經從窗邊消失了。
三七愣愣地盯著窗欞看了半響。將手裡的木桶往地上一頓,哭喪著臉腹誹起來,還能不能好好說次話了?
回應他的,卻只有不知何時爬到了視窗處的元寶,“喵——”
至於蘇彧,這會已出了門往竹林裡去了。
出了竹林,他腳下亦不停,只徑直往角門去。走至空巷,角落裡突然“噠噠”幾聲輕響冒出一匹駿馬來,膘肥體壯,鬃毛被風吹得揚起。蘇彧上前兩步,牽住牛皮製的韁繩,一腳踩住腳蹬翻身上了馬。
午後天光仍亮,他騎馬步出平康坊時,這天色卻漸漸黯淡了下來。
頭頂上烏雲團團愈發如墨團一般,沉甸甸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傾盆大雨。風聲亦是大作,吹得道旁樹木枝葉搖曳作響,隱隱約約的,遠處似還有雷聲轟鳴。
今年開春後,下過幾場雨後就是許多都不見雨水。四周草木雖綠,卻總好像缺了些溼潤的水汽跟清新。
蘇彧策馬轉過個彎,天色愈暗,轉眼間就有細密雨絲筆直墜下。
只須臾,雨絲便變成了豆大的雨珠,一顆顆落在人身上打得生疼。
蘇彧下馬時,正巧瞧見簷下的一盆花孤零零地淋在雨中,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急雨給打得狼狽不堪,未開的花苞都碎了。
他抿了抿薄唇,叩響了門扉。
“篤篤——篤篤篤——篤篤——”
兩短三長,總計七下。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了一道縫。
門縫裡探出半張臉,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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