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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一張乾巴巴的瘦臉繼續詢問:“不知三姑娘想打聽什麼?”
若生知道他找人的本事,先留著他自然是有用,她就揀了要緊的事吩咐了下去。
老吳聽完兩顆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悠著,嘴上倒沒敢吭聲,只笑著應下,而後拍著胸脯保證,只要這人的訊息曾在京畿出現過,他就一定能將蛛絲馬跡給找出來。
“很好,只要你事情辦得妥當,重賞必是少不了。”若生抬了抬手,袖子往下一滑,露出腕間的一隻玉鐲來,滴翠一般的顏色,令人不忍移開目光。
老吳嚥了咽口水,轉過身就去同人吩咐起來,將若生方才所言一字不落地轉述了一遍。
很快,人群散去,屋子裡就只剩下了若生跟隨侍在旁的扈秋娘。
扈秋娘是雲甄夫人直接親點了來跟著她的人。因若生不管如何究竟還是個姑娘家,年歲又不大,許多事並不方便自己去辦,所以身邊能有個扈秋娘這樣的人跟著,是極妥帖的事。扈秋娘今年二十七,嫁過人,所以挽著婦人頭。她娘在生她之前一口氣生了六個哥哥,好容易養大了,要娶妻成家,等到老三娶親時,家裡就已經是一窮二白,家徒四壁。
恰巧有戶人家的兒子是個癆病鬼,一天到晚的咳,咳得一帕子都是血,眼瞧著就要活不成了,就想找個人沖喜。
得是命裡屬火的。
小火龍一沖喜,沒準就能有回天之力。
再者要個看著好生養的,一來二去這戶人家就看中了扈秋娘。
她娘一氣生了那麼多兒子,想必她也一定是個能生兒子的。可誰知,扈秋娘前腳才被抬著進了側門,後腳這病鬼少爺就一命嗚呼了。
這下子可好,沖喜沖喜衝成了白事。
富戶一家就嚷著是扈秋娘給剋死的,嚷著既進了門,那就殉了吧,結成陰親,也不叫那少爺黃泉路上走得寂寞。
說到這,扈秋娘看著若生笑了下,說她娘收了人家二百兩,感恩戴德完就尋摸著給她哥哥娶妻去了。
她自嘲:“奴婢還值二百白花花的銀子呢。”
若生聽著,心裡卻漸漸地泛起酸楚來。
扈秋娘繼續說,富戶一家要她陪葬,命人拿了白綾勒死她,卻不防她只是閉過氣去了,並沒有死。
半道上,裝在棺材裡,她迷迷糊糊醒過來,咳得震天響,喉嚨裡疼得像是有火在燒咿咿呀呀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嚇壞了,就開始拼命拍打棺材,“嘭嘭嘭”,一聲又一聲。
外頭抬著棺材的人都聽見了,以為是詐屍,這腳就再也邁不開。
幾個人一對視,撂了東西撒腿就跑……
若生問:“後來呢?”
扈秋娘笑聲爽朗:“夫人正巧途經那處,聽見響動命人當街起開了棺材,救下了奴婢。”她感慨著,“要沒有夫人,這會奴婢只怕早成一堆爛骨頭了。”
若生仔細聽著,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姑姑會把扈秋娘送到自己身邊來。
這樣一個人,自然會全心全意待她。
再加上扈秋娘一直呆在外頭,並不是綠蕉這些在內宅裡伺候慣了的,往後若生要同外院的人打交道,有個扈秋娘在中間跑腿,再合適不過。
過了一會,若生就讓綠蕉跟葡萄來見過扈秋娘,一行人出了點蒼堂開始往木犀苑去。
她爹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她回去,也不知是為的什麼事。
若生掛念著,腳下的步子就越邁越快,只花了來時一多半的光景就回去了。
一進門,她就瞧見她爹在廊下逗鳥,“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
站在架子上的鸚哥撲扇著翅膀飛下來,又落回去,就是不吱聲。
他就罵它:“讓你說話你撲我一頭灰,比阿九還笨!”
“……爹!”若生無力扶額。
連二爺轉頭來看,見她回來了,立即笑眯眯地跑下臺磯迎上前,道:“走走,我可等著你一道去看人摘槐花呢!”
若生狐疑問道:“這才剛進三月沒幾天,就都開了?”
“金嬤嬤說是因為天熱,所以今年這花開得還比往常早許多。”他笑著回答,又唸叨起來,“我前段日子就在盼著吃槐花餅,這下可就能吃著了。”
言罷,他拖著若生就走。
若生措手不及,只堪堪尋了個空隙回頭吩咐了句綠蕉帶扈秋娘去見吳媽媽,就被她爹給拖出了老遠。
一路走,他就一路說:“要不要讓廚房今兒個晚上先煮一鍋槐花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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